当曾疏感觉到老妹使劲掐着她的手心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
“不知道林教授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那天检查不是说我没问题吗?”
“我只是在帮你罢了,难道你让我当时就告诉靳唐,你的真实情况?”
“我不明白,我的真实情况是什么?”
“其实你不是只有喝醉酒才会发生那种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我比你和你的机器更有话语权。”
“可是人会说谎,机器不会。”
“然而你也为人,谁能保证你不会说谎。”
“这不是患者该对待医生的态度。你这样与我针锋相对,除非是有想隐瞒的事情。”
“我与你针锋相对,那还不是因为你没醉装醉,谁还能正常的想你。”
“难道你想让我当着靳唐的面说,你不是个正常人吗?”
曾疏瞬间哑口无言了,手心里更是蹭蹭地直冒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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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傍晚,林教授去医院找了南风。
学生见到敬仰的老师时,总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您什么时候回的国?提前告诉我一声多好,我去拜访您。”
“行了,行了,哪次不是我来。”
“那您这次打算待多久?”
“本来没计划待太久,但是昨天遇到了点事,可能会多待些日子。”
“什么事,还能让您突然改变计划。”
“曾疏。”
单单一个名字,就足够让南风的汗毛都竖起来。
“你应该认识吧,我找人查了她的医疗记录,她最近一直在你这就医。”
“您怎么?难道靳唐给她找的医生是您?”
林教授点了点头,南风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看你这表情,应该不单单给她看脸上的痘痘吧,她的怪异你早发现了?”
南风缓了缓情绪说,是。
林教授却笑了,一拍大腿说:“不愧是我的学生,那她具体什么情况?”
虽然南风敬仰他,可是说出别人的秘密并不简单。林教授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的为难。
“老师的人品你还怀疑?当医者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难道你以为为师忘了吗?”
最终南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他说了,她们姐妹俩,隔一天会互换一次灵魂。
这种答案,南风觉得,也只有他老师这种经历过风浪的人,在听说后还能那样稳稳地坐在座位上,面不露惊色。
林教授沉思了一会儿对他说:“原因还没找到吗?”
“弟子不才还没有发现。”
“不会对我隐瞒了什么吧”
“弟子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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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疏和辛语被他说得这些话吓得腿软,幸好后面有桌子,她们才得以站住。
可是刚站稳,情绪还没缓过来,曾疏就又看见靳唐垂着脑袋站在客厅中央。这下她的全身又开始紧绷了。
“靳…唐…”
当她颤抖着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辛语和林教授也才看见了他。但她们根本来不及紧张,靳唐就已经晃悠着身子朝她们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曾疏,曾疏,曾疏不要走…
当辛语想把老姐推出去时,没想到靳唐却踉踉跄跄地过来搂住了林教授。然后趴在林教授身上喊着,曾疏啊,曾疏,我想喝水。
曾疏和辛语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当曾疏想帮他去倒水时,林教授却跟她们眨眼,让她们赶紧走。
辛语比老姐更早的看出林教授的意思,把老姐拽出了门。
可是刚关上门,两人就腿软的瘫在了地上。
辛语感叹了一句:“这还真是场鸿门宴啊。”
曾疏没听见她说什么,思绪一直乱着,一会儿有些后知后觉地拍了拍她的腿,呀,呀,包忘拿出来了。
“现在你还有心思担心包,赶紧走吧。”
可是辛语起身后,去拉她起来时,她却突然哭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了吧。”
“没有,你看不出来他醉着呢吗?”
“可是我的心好慌,我觉得,觉得自己快出不来气了。”
“没事的,没事的。”
辛语拍了拍她的背,又尝试着把她拉起来。
曾疏的眼泪却大雨倾盆了。
或许明知道该失去的人,就不该再继续留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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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曾疏早早就醒了。
躺在床上实在觉得煎熬,于是起床去跑步机上跑步,来发泄一晚上过去了,还在紧张的心情。
可是半路却被老妹大闹了一顿,嫌她一大清早就扰乱她的清梦。
当曾疏看着自己那张脸对自己喋喋不休,却不能有一丝反击时。只好毫无目的的出了门,又毫无目的地走到了靳唐家,几次想敲门,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落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却没想到又遇到了一直想看她落魄的人。只是没想到方言中也是一样落魄。
“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被他拽着衣角的人却是昨天没见到的老板娘。
她突然想起,辛语曾经说过,方言中纠缠过老板娘,这肯定不是巧合吧。
“昨天你来我就说过了,我不会告诉你。”
“你就告诉我吧,你告诉我了,我就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告诉你?你又去祸害人家是吗?”
老板娘难得的坏脾气。
“怎么会,我现在已经改好了,没有做过坏事了。”
“没有?那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视频是什么?这都多久过去了,口口声声对我说是你自己的错,可是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方言中闻言,表情立马变得不再乞求和温和,反而有些凶狠。
“难道是你?让各大网站把对我的采访都撤下去的人是你?我就说靳唐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要感谢我才对,不然现在不更打脸吗?”
“这么说,后来把那段音频放出来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