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女孩子回过头来,发现是他,立刻一脸惊喜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笑得眉眼弯弯,待他走近了,便一手抱着毛毯,一手艰难地拖着于她来说有些沉重的椅子,努力的要跟上他的脚步。
付延松皱了皱眉,觉得画面甚为刺眼,他哼了一声“笨蛋”,抢过卢阳手里的椅子,走在了前面。
卢阳是只要付延松不赶她走,怎么骂都无所谓的,仍旧一脸笑眯眯的抱着毛毯跟在付延松身后。
隔天,在范宏教课的时候,付延松竟然走神了。
自从一年前那位长生阁小阁主来过之后,付延松便开始认真学习,还真的从来没有走神的时候,也不知付延松想到了什么事情,眉眼间都是笑意,止都止不住。
这让范宏非常生气。
他让付延松站起来,伸出手掌。
以付延松曾经的经验来看,范宏这是又要打他手心了。
付延松看范宏果然去取了戒尺来,心中就有一些慌,可他又想到他的打算,觉得自己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向范宏妥协,竟突然生起了无限的勇气。
也不像往常那样用服软的态度来躲避打手心的惩罚,而是紧抿着唇,硬挺着由范宏的戒尺一下下落在掌心上。
“知不知错?”
范宏打得很重。
那一声声鞭打皮肉的啪啪声响了很久,范宏一句知不知错也问了许多遍。
付延松疼得小脸发白,眉头紧锁,但他却一声不吭,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也咬紧了牙关,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这样子,让范宏更加生气,“知不知错?”
付延松的手心被打出了血,皮开肉绽。
是什么事情让公子连认错都不肯?哪怕是像以前一样说瞎话哄哄他也好啊,怎么就倔强成这个样子?范宏心力交瘁,只觉得满心疲备。
都见了血了,范宏真是下不去手了,他把戒尺一扔,对着一个方向跪伏于地,老泪纵横道:“老夫无能啊,老夫愧对先王的托付,竟然让殿下与老夫隔阂至此,老夫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范宏说完便起身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又来!这个戏码不知上演过多少遍了。
付延松恨不得翻个白眼。
他哪敢让范宏真撞啊,虽然他有时候恨范宏恨得要死,但不可否认,范宏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做不到看着一位处处为自己打算的老人,在自己面前撞柱而无动于衷。
付延松立时追上来,用那只没有伤到的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瓮声道:“我好好听课,不走神了。”
范宏以广袖遮面,不愿意看见付延松。
“公子不知错在哪里,必会再犯。”
付延松看范宏不再一心寻死,便松了手,也不犹豫来犹豫去了,当即语气坚定道:“我要把蚕蚕留在身边,只要宏伯不把她送走,我保证再也不走神,一定什么都听宏伯的。”
果然是为了那个蚕蚕!
范宏的心都凉了,他放下手,眼里难掩失望,“一月之期还远远未过,你如何能知一月之后,不会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