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薛东源的妾室不是一向很安份的吗?
安份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机会见过一面,也不知人家长得是圆是扁。
倒是从前薛东源和绘娘发脾气的时候,曾经说过一次陆氏比绘娘年轻了整整十岁,卢阳对她的印象便停留在年轻这个字眼上。
这样算下来,她也就比自己大了九岁而已。
还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还记得自己当年腿伤了躺在床上时,因为知道薛东源纳了房年轻的妾室,对薛东源很是冷淡了几天。
薛东源便和她说了一番关于陆氏的话,言语中对陆氏并无真感情,会纳她进门也纯粹是为了保护母亲的真实身份不被人察觉。
也不知薛东源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陆氏可就太悲惨了。
从小就在教坊司那种看不见出头之日的地方长大。
自以为跟了个好男人,却是这个男人为了保护别的女子而假意纳了她,又佯装心中只爱她一人。
可哪里知道,本来应该是丑得不堪入目的丑妇,竟是个如此美艳的人物。
看见绘娘的那一刹那,陆氏一定觉得天塌地陷了吧。
薛东源也是巧舌如簧,绘娘又心系于他,他不过是拿了当初哄骗卢阳的说辞来为自己解释,绘娘就信了。
这让薛东源心中大为感动。
他从前也是这般与绘娘解释,可失忆之前的绘娘却一个字也不信,这便是心中有他和无他的区别。
也难怪他如今疼绘娘入骨。
他是那种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报的人,如果他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他就会不甘心,不愿意再付出,甚至亲手将之毁灭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薛东源劝好了绘娘,芳华院的陆氏也不能落下。
哪怕他心中其实很想撕了陆氏,却还是不得不踏入了芳华院。
那陆氏也不挑破绘娘的身份,假意信了薛东源所谓的‘她空有美貌,却真的是染了疯病的病美人,且她的父亲曾经于他有恩,所以他才一直留着她,不忍心休了她’之类的鬼话。
在薛东源走后,陆氏却躲起来狠狠的哭了一场。
也是从这天开始,陆氏的心态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与绘园井水不犯河水,而是时常来绘园请安。
守门的婆子不放行,她便一直站在绘园外等着,不是吹笛子就是吹箫或是别的乐器,总之一定要让绘娘知道她守在外头。
就算绘娘不见她,听了她的乐声,也够堵心的了。
那薛东源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知道陆氏三天两头的来给绘娘添堵,也不管管陆氏。
倒好象是她将绘娘这个正室给堵在了绘园不敢出门一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晃眼的功夫,卢阳回薛府也将近一年了。
远在成都崇宁县的郡王府,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