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和府里的小厮住在一起,我看他是第一次来京都,还没给他安排事情,先让他和小厮熟悉几天情况再说。”薛东源脸色不太好看。
绘娘不知何故,便问道:“可是他有什么不妥?”
薛东源叹了口气,一脸懊悔,“也是我疏忽了,这几天没有管他,他竟然从我的护院眼皮底下跑到了内院来,还把敏儿给踢进了湖里!”
“什…什么?”绘娘惊得从红酸枝梳背椅上坐了起来,惊道:“难道说,敏儿昨日落水是常青做的?”
卢阳听不到一点声音,她不知道绘娘是什么了,咬着食指,一脸着急的看着绘娘。
绘娘见状,忙又坐了回去,心疼的把卢阳搂在怀里,摸了摸卢阳的头发以示安抚,急切的去问薛东源:“到底出了何事?常青如何会把敏儿给踢进了湖里?和我们宝花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薛东源将昨日的事情告诉绘娘,却把薛敏推卢阳落水一事说成了是薛敏和卢阳不知起了什么争执,常青突然跑出来,一脚从背后把薛敏给踢下了观景亭。
“他也太冲动了!”绘娘十分的不快,对常青的印象愈发不好了,“他怎么能把敏儿踢进湖泊里,这不是累得宝花白白的遭了敏儿的记恨?”
“还不是为了我们宝花。”薛东源又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的模样。
“他怎么还不死心,难道我们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绘娘对于常青在桃林说的话,一直耿耿于怀,只要一想起常青曾经看过卢阳的身子,还要娶了卢阳,她一口气就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
薛东源微微颔首,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绘娘更加生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们宝花如今才十三岁,她还是个孩子呢。”
薛东源轻声说道:“再是个孩子,翻了年也十四岁,马上就是个大姑娘了,宝花又长得如此可爱,他一个丑成那样的毛头小子,能不动心?”
“可这也太荒唐了。”绘娘气得心口疼,在她的眼里,卢阳压根就是个孩子气的小娃娃。
卢阳扯了扯绘娘的衣襟,把字给绘娘看,“娘亲,您就把常青唤来吧,女儿问几句话就行。”
绘娘愁眉不展的写了字问她:“你找常青问什么?娘亲让你爹爹去问他可好?你已经十三岁了,男女有别,须知人言可畏。”
卢阳哪里敢说实话,常青给她上药的事情她又不能说,薛敏伤了小桃的事情,估计徐方氏一会就会告诉母亲了,自己就算说了,小桃一个丫鬟,如何能与薛敏相比。
薛敏已经失去了两个弟弟,母亲现在对薛敏补偿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小桃,去苛责薛敏呢。
难道小桃真的要被自己害得毁容吗?
她是无辜的。
卢阳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眼里的光华似乎都在一一的褪尽。
绘娘心疼极了,连忙唰唰唰的写道:“宝花不难过,娘亲答应你就是。”
卢阳的眼神一亮,如光华璀璨,令满室生辉。
薛东源看不得卢阳那么高兴的样子,突然泼了卢阳一头冷水:“只怕今日是不行了,常青犯了错,我今天已经让人打了他十板子,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绘娘便将原委告诉了卢阳。
卢阳这回还真就笑不出来了。
她想了一想,央着绘娘,等常青能下床了便把他召进内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