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然做好了当自己妻子的准备和觉悟。
如此甚好。
常青自以为看穿了卢阳的内心,所以卢阳才会怕他看见她写的字。
她一定是难为情了。
常青心情大好,将卢阳的小本子顺手塞到怀里,也不与卢阳说话,免得她害羞,翻窗便走。
他来去匆匆,让卢阳非常的恼火,感觉自己的闺房像个菜市场一般,随便什么人都敢往这里闯。
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清河去针线房领丝线,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处假山,听见有人在假山后面的一株柳树底下低声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清河本不欲理会,却听到其中一人提到了大小姐,她有些好奇她们在说什么,便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些。
“…再也没有比这家大小姐更有趣的人了。”
“可不是,秀儿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还是张婆子说,确有其事,我这才信了的。”
“大小姐我也远远的见过,是个精致得不行的小姑娘,听说才十三岁呢,怎么就这么想男人,她估计连葵水都没来吧?”
一阵你推我挤的嘻笑声,让清河气直哆嗦。
她正要出去看看是哪个贱蹄子说这样污糟的话,又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愣是把她的脚步止住了。
“你们很闲啊?”
两道倒吸了口冷气的声音传来,只听到扑嗵两声,似是有人下跪,原先说着闲话的两个丫鬟胆战心惊的哭着直磕头求饶。
后面那道声音却是绘园的大管事徐方氏的声音。
满府谁不认识徐方氏?
那可是薛府最有体面的管事娘子了。
等两个丫鬟吓得快哭晕过去,徐方氏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至于吓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见的,还不快起来,把眼泪擦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个丫鬟痛哭流涕的不敢动弹。
徐方氏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们大小姐,虽然是个哑巴,可我们大爷一向心疼她,在大同府的时候便请了女师傅教导她闺阁礼仪,奈何大小姐不爱被拘束着,从小就野惯了,现在都快及笄了,还是这样随心所欲,可把我们大爷愁死了。”
其中有一个丫鬟反应极快,连忙抹了眼泪,一脸谄媚道:
“谁说不是呢,奴婢就没见过像大爷这样疼爱女儿的父亲,可惜大小姐不知道大爷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非要可着性子来,就连我们这些做丫鬟的,都替她臊得慌。”
徐方氏夸道:“你倒是个懂事的。”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院子当差?”
“回您的话,奴婢叫小绵,今年十五岁了,在针线房做事。”
“好丫头,你去针线房交接交接,明天来绘园找我,我把你安排到秀中园去当差,秀中园只有两个大丫鬟,一个又毁了容貌,过几天便要离府,你就去补她的位置吧。”
小棉高兴的话都说不连惯,一个劲儿的感谢徐方氏的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