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解药,没有薛东源的解药,我会死的。”卢阳坚持。
常青怔住,继而大怒,“他把你害成这样,你以为凭你能拿到解药?”
他又气又急,在他心中,再也没有比卢阳更笨的人了。
他又恨自己粗心大意,竟会着了绘娘的道,若非薛东源那半个月正好有事外出,他这条小命早就交待在地牢了,哪还能等到卢阳来救她。
一股深深的自责浮在心间,常青都不敢去看卢阳的眼睛。
让他更加内疚的,是他害卢阳的还不止这一次,七年前在灵丘的那个晚上,也是他连累了卢阳,结果他还疑心她,以为她是别有目的接近他的,把她一个又聋又哑的女孩子独自撇下,害她吃尽了苦头,连腿也瘸了。
常青这一走神的功夫,卢阳已经在他手里写了几个字:“我要回去拿解药。”
“不行。”常青断然拒绝,“我认识一个神医,他一定能化解你身上的毒,相信我。”
“神医?”卢阳眼中一亮。
常青看她来了精神,便很有耐心的写道:“你从地牢中救我出来之时,我已经身中剧毒,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就是那位神医救了我,他既然能救我,肯定也能救你,信我一次。”
“原来薛东源也给你下毒了?”这却是卢阳不知道的,她那天只想着把常青救出去,又是晚上,倒没注意他的脸色。
常青点了点头。
卢阳叹了口气,“那他会治耳朵么?我的耳朵也被薛东源用针刺坏了,现在只听得见嗡嗡声,别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把耳朵给常青看。
常青凑过来,两个人真是挨得近极了。
不止秦通觉得刺眼睛,连打点好了守在门口探头看进来的白头翁,和坐在房梁上当隐形人的月白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也太亲密了些吧?
原先卢阳昏迷着,常青抱着她赶路,那也是情有可缘,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两个人当众咬起了耳朵?
他们从小和常青一起长大,对常青的性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因此他们都知道,常青最不喜欢有人如此靠近他,怎么他却对这个瘦弱不堪的小丫头例外了?
这几个人还在那互相望来望去,不明所以,常青已经愤怒的吼道:“该死的薛东源!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是卢阳自己写出来,谁能想到她的耳朵受了伤。
那耳朵眼里还粘了一层血痂,有些没有脱落的仍然附在表皮上。
该死的薛东源!便是将他剁成肉泥烧成灰也不能解恨!
秦通见他气得两眼赤红,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连忙出声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