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又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炭笔写出来的一行字,没有多好看,只能称得上清晰有力,可是什么叫我会克制,但我不能保证再也不碰你?还说如果她仍然不肯吃饭,那就陪她一起,这是在威胁她吗?
明明做坏事的人是他,怎么反而要她来妥协,没天理!
那就饿死好了,反正她不饿!
卢阳各种心塞,默默地坐在床上发起呆来,琢磨着让慕连逸自己去成都府,她就留在长生阁,等白岐把自己身上的毒都解了,然后她就跑路,反正再过两天他就要出发了。
可是……万一这两天他又轻薄自己怎么办?
过了一会卢阳就嗤笑起来:真是杞人忧天,说不定慕连逸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他又不是丑九又丑又大舌头,他是一阁阁主,长得还英气逼人,难道会缺女人?
她是不是太多心了?
她如今可才十三岁,还未及笄呢!
卢阳又安慰自己,慕连逸和那个恶魔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人家只是亲了亲她而已,并没有进一步侵犯她,想来应该是不同的吧?
犹豫了再犹豫,卢阳最后还是决定和慕连逸和解,她在长生阁只认识他,不讨好他,万一他一生气,也像失去记忆的慕连起一样把她赶走了怎么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卢阳叹了口气,起了床,披了披风,走了出去。
一直到正堂,卢阳才看见慕连逸的身影。
他慵懒的倚坐在正堂北墙居中的紫檀木雕牡丹独座上,双手放在扶手的位置,两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垂在扶手前,看似随意的坐在那里。身上的直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掉了,穿着一件看起来十分单薄的象牙白衫子,松松的在腰间系了条碧玉带,绶带很长,有一截因为主人的疏忽而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可他一站起来,那碧玉带却不觉得有多长了,整个人尤如一株挺拔的松柏,傲然的挺立着,连那件纯色的长衫,都仿佛泛着珠玉般的光泽,被他衬得一团英气。
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卢阳像走在浅滩上,试探水的深浅似的,一步步小心再小心地探过去,才走了几步,慕连逸已经大步而来。
一股清新好闻的体香飘入卢阳的鼻端,让她又有几分慌张,立刻抬起头,刚好看见慕连逸眼中即将沉寂下去的一抹笑意。
应该是不一样的。
卢阳松了口气,指着檀屋的位置,摆口型:“用膳去。”
她这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那本就被慕连逸蹂躏过的小嘴微嘟,慕连逸就再也忍不住了,长臂一伸,不顾卢阳惊恐的眼神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卢阳眼前的光线转暗,慕连逸低下头,却在距离卢阳的嘴唇不过纤毫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就那么深深的凝视着卢阳,眼底一片挣扎之色,似乎在与他自己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一股暧昧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
卢阳真是要疯掉了,整个人被慕连逸这样死死的禁锢住,竟是一点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