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慕连起还有若水走了一个晚上,冻得浑身都僵硬发痛了,也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
慕连起的嘴唇都青了,若水的也是,连脸色都是青中带紫的。
卢阳虽然没有走路,可她却是三人中状态最不好的,脸上那一道深深长长的伤口,已经冻得起了霜,血渍全都贴在脸上,被白霜覆盖住,像和皮肤长在了一起。
她的脸色很差,一看就是快撑不下去了。
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一个晚上找不到人,卢阳都快绝望了。她拽了拽慕连起的衣服,让他停下来。
“阿起,你和若水回去吧。昨天晚上你们就没有吃东西,还陪我走了一个晚上的路,再走下去你们的身体也吃不消。”
本来就是她惹出来的祸,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不能再让他们也出事。
慕连起冷冷的说道:“我们回去了,你是要一个人接着找他?”他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意。
他一直在生气。
卢阳知道的,他一生气就不爱搭理人,一晚上闷着头走路,一个字没跟她说。
“他是我夫君,我总要找到他,陪在他身边才是。”卢阳低低的说。
慕连起忍了她一个晚上,此时却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手一松,卢阳便滑倒在满是烂树叶子的地上,后脑勺也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烂木头上。
若水还没来得及叫起来,慕连起已经怒气冲冲的吼道:“我真的不懂,你到底爱他什么,他有什么好,让你这样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的命你不珍惜,我来替你珍惜可不可以!”
他说着话就要将卢阳从地上拎起来,却发现卢阳已经昏过去了。
若水很不赞同的瞪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谴责:“你太过份了,明知道我师婆受了伤,你还将她扔在地上,你安的什么心?”
慕连起也慌了神,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气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蚕蚕,蚕蚕……”他推了卢阳两下,见她没有反应,便将卢阳抱了起来。
这一抱起,若水便又是一声尖叫:“啊!师婆的脑袋……”
慕连起眉头一跳,顺着若水的手指往卢阳后脑勺一看,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卢阳方才脑袋着地的时候,正好磕到了一块烂木头,这烂木头其实是一截树根,旁边都腐烂了,只有中间藏着一根尖锐且坚硬的异变树根。
卢阳这一磕,树根便扎进了她的脑袋,慕连起没有看到,抱她起来的时候又因为着急用力过猛,生生将后脑勺拔离了树根。
鲜血如一道血线一般的溅了出来。
慕连起下意识的去堵住那个血汩汩的血洞。
“快点拿东西来包扎一下,你傻了吗?”他一声大吼喝回了若水被吓跑了的魂。
若水将夜明珠一丢,手忙脚乱的脱下道袍,撕成条状缠在卢阳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