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般的瞳仁掠过一丝朦朦胧胧的心疼。
遂纵身一跃,从贵妃榻上跃下。
待落地之时,已是长身玉立,火红纱袍委地,一室荼蘼。
有狐无心在凰月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凰月的气色。
两条火红的束发丝带坠着的南珠,便垂落在凰月脸庞。
两颗南珠,被凰月绯红的脸色映的,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绯丽。
须臾,有狐无心俯下身去,轻柔的扶起凰月的颈项,支撑她勉强在身前坐好。
头也不回的轻拂了下衣袖,门轴轻响,白木雕花门缓缓闭合,隔离了门外冰天雪地,一地凄凉。
门内,有狐无心十指抵着凰月后背,微垂了眼睑,眸中血色涌动,火红纱袍无风自动。
未几,凰月额头上已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有狐无心,收势回掌。
凰月没了支撑,软的像一团飘飞的絮,瘫软在有狐无心怀里。
有狐无心长长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斜睨着瘫在自己怀里的半死不活的臭丫头。
忿忿道:“走的时候半死不活的刚好,将将半个月不见人影!一回来,又这么半死不活!”
一边忿忿,一边把凰月打横抱起,脚步轻缓的向内室行去。
刚要腾出手去挑内室门口的水晶帘子,就听怀里半死不活的臭丫头,低低的哼了一声。
瞬间顿住了动作,身形微僵,定在了那里。
几个呼吸间,似是平复了些许情绪。
一边继续挑水晶帘子,一边语气森然的幽幽道:“师傅!师傅!就知道你师傅!半死不活的,还惦记你那躲到不知哪里去逍遥的师傅!”
挑了帘子进了内室,抿着如血薄唇,双臂高抬,作势要把这不让人省心的臭丫头狠狠摔到暖玉榻上。
往下沉了几沉手,终是没有摔得下去。
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轻轻的把怀里的臭丫头缓缓放到锦被上。
又如上一次一样,轻手轻脚的解了白狐裘斗篷,除了鹿皮软靴,又拉过一侧锦被给凰月盖好,掖好被角,转身便出了内室。
一阵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传来,外室便再无声响。
内室暖玉榻上,凰月幽幽睁开眼,望着榻顶床帐上金线绣制的金盏花,直直的看了好一会。
直看到外间雕花门外传来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