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傍晚时分,易了容的君澜一行人随着进城的人流悄然进入了靖都城。
晚间亥时中,夜色已浓,君澜等人越过煜王府的围墙,对过暗号之后,悄然回到了君澜的澜居。
听到院中动静的君泽迫不及待地冲出屋门,冲到已经上了台阶的君澜面前,“皇兄,你终于回来了。”
他自是想与小时候一般冲进君澜的怀里,因为从小到大,只有这次是他的皇兄没有带着他,与他分开最久的一次,细算下来,近五个月的时间了。
然而望见君澜消瘦了许多的身影,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君澜还未来的及开口,君泽便又开了口,“皇兄,你身体可还好!”声音有些哽咽。
君澜上前一步,走到他眼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一路赶得急,有些疲倦而已。”
君泽努力了一瞬,但最终未能忍住,还是冲进了君澜的怀里,将比自己只高少许的君澜拦腰拥住,头枕到君澜的肩上,悄悄将泪水滴落。
君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看看你,都成人封王了,还望皇兄怀里钻,常明他们可看着呢!”
“看就看,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君泽抬起头,从君澜怀里退出来,生怕站在院中的常明等人看到他的泪花,便匆忙拉上君澜的胳膊,“皇兄,我们进屋说话。”
君澜自是明白他的小心思,随着他的拉扯进了屋。
“皇兄,你快洗洗,水还热着呢!”君泽拉着君澜并未在外间坐下,而是径直拉着他进入内室,推着他进了屏风后面。
自从君澜等人今夜回府的消息,用过晚饭,君泽便一直候在澜居,静等天黑。
天色一暗下来,他便吩咐人为君澜备好了沐浴的水,每过半柱香时间,他便让人舀出些凉了的水,再填入热水。
这刚换过第四回,君澜便回来了。
君澜本在客栈简单沐浴过,但看到君泽满脸的期待,便笑着点了点头,“泽儿还是这么细心。”
君澜一边说着话,一遍开始解扣子,“泽儿在外面稍后片刻,皇兄一会儿就好。”
君泽点点头,依依不舍地退到了外间。
坐在外间的他心思有些乱,皇兄身体怎会这么差?皇嫂何时才能到达靖都?
他是十天前收到皇嫂的最后一封信,那时他们应该在哪里呢?
君澜走出来时,便看到君泽紧皱着眉头,一脸沉思。
“在想什么呢?”君澜坐到君泽对面,微笑着问道。
“没想什么,没想什么。”既然皇嫂让他报告皇兄的行踪,那么皇兄定不知道皇嫂悄悄随他而来的事,他可不能漏了马脚。
君泽有些闪躲的目光,让君澜感觉到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不会因贪玩,惹出事端了吧!
想到这里,君澜的脸色不由冷了下来,“说说看,可是又惹祸了!”
君泽脸上的神情一滞,片刻后急忙堆上笑,“哪能呢,自从封了王、掌管了御林军军权,我不是上朝,就是去训练御林军,那还有时间惹祸。”
不就是因着自己爱到处抛媚眼,害得有那么几个胆大的,跑到王府来,非要让他纳了她们,其中竟然还有自愿当丫鬟的人。
折腾了几回,皇兄便日日派人跟着自己,渐渐的他身边的桃花便少了下来。
他也只不过是找点存在感罢了,那些个庸脂俗粉他那里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