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抹眼泪的李公公，君澜的目光不由闪了闪，将心中升起的怀疑暂时压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两日，你突然加大了熏香的用量？”

李公公将溢出的眼泪擦干净，轻轻点点头，“老奴听着皇上夜夜辗转反侧，实是难熬，便听了他们的话，每隔一个时辰便再点燃一颗熏香。”

“今夜是第几夜？”

君澜望了眼已经让自己的父皇清醒过来，并在与他叙话的夜飞燕，冲她眨了眨眼。

“今夜是第二夜，但是昨夜还好，皇上睡得还算沉，可今夜的效果便没有昨夜明显。”

君澜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熏香，眉头皱起，“你明明看到本王、王妃正与父皇叙话，你为何此时却要点燃熏香？”

李公公抹眼泪的手突然顿住，抬眼望向君澜望过来的眼睛，心中突然一惊，“王爷，这、这熏香难道有问题？”

一惊之下突然醒过神来的李公公，这才细细回想刚才君澜的举止。

“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既然李公公已然明白过来，君澜的脸色也便冷了下来。

想明白的李公公腿一软，正准备跪下去，却被君澜及时搀扶住。

“王爷，老奴并不知这熏香有问题，请王爷明见！”

李公公心中不由后怕起来，在皇上寝殿使用熏香已经有一段时日，不知皇上的身体现在究竟如何？

看着李公公虽然向他说着这番话，双眼却满是担心地望着皇上时，君澜心中稍稍安了几分。

“你只告诉本王，为何会在我们还在叙话时便点燃熏香就好？至于是否与你有关，本王自有决断。”

李公公收回望向皇上的目光，“回王爷，他们特意交代老奴，若是夜间时看到皇上格外清醒，那至少定要半个时辰前点燃熏香，如此一来，半个时辰之后，皇上才能入睡。”

“除了熏香，他们可还有特意交代你务必要让父皇服用或使用的？”

李公公拧眉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送熏香的人并无特殊交代。”

“你再仔细想想，除了熏香之外，可有什么东西是父皇以前并未饮用或服用的，而近段时日才开始日日所用的？”

李公公想了想，不自觉间扫了扫桌上的茶壶，心中莫名地恐慌起来。

回头时看着君澜冷冷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中的恐慌突然间莫名地消失了。

即使有一日煜王不能坐上皇上的位子，而自己也有可能因此而殒命，但为了待自己不薄的皇上，他也不该多加隐瞒。

“王爷，经您提醒，老奴倒是想起一些事来。”

李公公语气顿了顿，一边回忆一边叙述起来。

就在皇上封君泽为旻王之后，听说皇上那段日子精神状态不佳的荣贵妃，便亲自送来了一些特制的贡茶。

贡茶的成色看上去与皇上这里的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那日因着荣贵妃亲自给皇上沏了一壶茶，皇上便不忍推辞，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