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笑了笑,凑近了轻声道:“因为我并不是怜惜你啊,我是来助你翻案的。唐鸢——”
唐娇娘猛地看向她。
“你是何人?”
宋瑶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等了十年,等的不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吗?”说罢,她又摇了摇头:“也对,今日的唐鸢已不复当年,也许并不需要这个机会了。”
唐鸢并没有立即接话,时隔十年,居然还有人重提旧事。
只是,漫长的时光逐渐消磨了她的意志,奢靡的生活和众人的追捧也使得她迷惘了起来。后来,她又陷入了对于杜唐的思慕之中,复仇之事,也变得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今日的唐鸢真的不复当年?
不是。
宋瑶见她陷入了沉思,继续道:“我有幸见过祭酒大人,他与其夫人琴瑟和鸣,感情甚笃。而惟一嫡子杜晨得他精心教导,颇得其风。杜祭酒随性风流,又生的俊朗,虽说身份不妥,但他若心悦于你,纳你为妾又有何难?”,接着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罢了。”
只见得唐鸢目光黯然。
“唐鸢,我问你,今日你是否还愿意翻案?”,宋瑶直视她:“如果愿意,那么我会助你。如果不愿,今日就是我与你最后一次见面。”
“条件。”
宋瑶心道这个唐鸢其实不傻,不但不傻,还很聪明。
“你助我的条件是什么?”
“三年之内听命于我,三年之后你父亲的事便会沉冤昭雪。”宋瑶道。
祭酒府上,屋内烛火明明。
杜唐如今正悠闲的在看书。
“当心着凉。”一个女子给他披上了一件深衣道:“夫君倒是自在。”
杜唐抬起头:“夫人,如今我真快要闲下来了,陪你过起耕田织布,赌书泼茶的日子。可好?”
女子道:“当真如妾身所愿。那是极好。只是怕委屈了夫君。”
杜唐握起女子的手:“只要你好,晨儿好,我便别无所求。”
女子环抱住杜唐,泛着泪意:“夫君……”
这时却听得一声异响,不知谁从窗外投进了一颗石子。
杜唐一看,这石子外面包裹着一层纸,立即打开。上面写着:明日午时,神女峰回心石,要事相邀—娇娘。
真是古怪,娇娘约他,为何不在玉红楼,而在神女峰。
而神女峰……
令他想起那天戴面具之人。莫非是二皇子挟怨报复?
“夫君,怎么了?”女子并未看到纸上的字。
“无事,故人相邀罢了。夫人去看看晨儿睡了没?”
等女子离去,他猜到这应该是黄永所写。
但要去吗?
如若去了,可能会尸骨无存。但如若不去,娇娘怎么办?
这明明是以娇娘的命来威胁。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