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言昌钰命亲信随从去俞家告知一声,言欢已经安全返回家中,昨日十五,她是私自跑进了城南的庵子里上香祈福,因天色太晚才未归,并不是丫鬟所言的被贼人掳走。
这一切都是言欢怕回家中受到责罚,才指使贴身丫鬟这么说的。
将军府的人又不蠢,自然是知道言府的人说谎,却也未有点破,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彻夜未归,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且他们少将军整天向周围的人宣扬他要娶言府的嫡女欢儿为妻。
俞繁上下也已经默认。
老爷和夫人虽然有意见,觉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禁不住少将军中意那位小姐,却也没有反对,原本设想再那位小姐及笄后去提亲求娶,未料到边关恰在此时传来消息,西北和东临两国又在天峡关寻衅,挑起战事,他们只能将此事搁一搁。
待少将军得胜归来,再备上聘礼上门提亲。
眼下这一出,恐怕事情要有变数了。
将军府管事的将事情禀告俞母。
俞母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保养得意,看起来似二十七八,眉如远黛,一双凤眸微微轻挑,唇似朱砂,皮肤白净,极美艳。
她闻言心下微微一宽,她对言欢还算了解,那个丫头天**玩,一时忘了归家的时间不无可能,“回来就好。”
俞母旁边立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少女,名司柔,她是俞繁的表妹,比他小两岁,一直寄住在俞家,一颗芳心早对他暗许,俞母也有意撮合二人,打算在俞繁弱冠之年将此事挑明,许给他做发妻,她也时常背着俞繁以他为过门的未婚妻自居。
未料两年前年仅十七岁的俞繁跟着俞衾去了言府一趟,回来没两日就嚷嚷着以后要娶言府的小姐欢儿为妻。
似是故意宣扬,让旁人退避一样。
她的期盼成空,一时之间成了将军府的笑话,她在俞母跟前一通哭泣,央求后者为其做主。
俞母凡事依着俞繁,自然是没有答应司柔,她去和俞家大伯商量,将司柔许给俞衾。
奈何被俞衾听个正着,冷着一张脸当场回绝了这门亲事,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
不过司柔却因此把言欢记恨上了,若不是对方出现,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哪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十七岁芳龄还未成婚。
此时,正是她出一口恶气的时候,她岂能浪费机会,她温暖暖的笑了一下,“姨母,庵子在城外,离此地可不近啊,欢儿姑娘一个小丫头,没有府中家丁的陪伴,如何能走那么远的路?而且我昨天路过后花园听到表哥和衾哥哥说要在出征前和欢儿小姐作别,让衾哥哥在城门口等他一阵儿呢,想来昨天上午她应该和表哥呆在一处,她若是和表哥分开之后再去庵子的话,明显不可能啊。”
司柔的话条理清晰,既指出言府的人撒谎,又模棱两可的说明言欢此次彻夜未归有猫腻。
俞母眉心一皱,她心里实不愿意把事情往坏的那方面想,她心里虽然不满意俞繁钟情于一个商家的小姐,但是她也不讨厌那个小姑娘,而且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没有心眼儿,是个很好相与的主。
她此时拿言欢和眼前的司柔一比,发现还是前者为人通透。
好比这个就会借机落井下石的姨侄女好百倍不止。
她语气严厉,“休要在此胡乱猜测,以免影响人家女儿的名声。”
司柔噎住,她没想到一向疼自己的姨母会为了外人斥责自己,一时委屈的垂泪。
俞母冷眼瞥了司柔一眼,没有哄对方,拿话告诫了对方几句便拂袖离开。
管家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