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桀生想要抽根烟来缓解心情,手臂肌肉却很不配合的一动就痛,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缠绷带了,但行动还是非常不便。
“啧。”不得已,陆桀生只好在位子上小幅度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个女人的画像?”
“哦,是在夫人出事的那条街遇到的一个人给我画的。我为了调查这件事最近经常在那边走动,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目击证人。”
“当年警察也是这么做的,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陆桀生说。
“对啊,可是警察在办案的时候没去那个地方查,就是…额,妓院。”
“妓院?”陆桀生不置信地挑起眉毛,“你难道想说这个路人甲是从妓院跑出来的。”
“还真……不是。”宁致远说,“但是这两个地方消息比较灵通,我当时在居民区附近实在是找不出线索了,就跟他们说如果有能提供线索的人可以联系我,我给他们一人两千块钱做报酬。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打过来了。”
宁致远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当晚有一个嫖客刚从妓院里面出来,就看见这个女人在路上慌慌张张地跑,正是这个路人甲,嫖客也没在意,第二天才知道出了车祸。好在他记性比较好,就找我来要报酬了。”
“他怎么确定是在那一天看到的?”
“因为他说他那天没带钱,被老板娘轰出来了,死皮赖脸要进去,又被人打了一顿,所以印象深刻。”
“……”陆桀生没有回答。
“……”宁致远也没有说话。
大约沉默了有一分钟,陆桀生开口说:“所以这个人为了钱找你,然后给你画了这张画,还告诉了你当时他目击到的情况?”
“嗯嗯。”宁致远连连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幕后的人为了扰乱我们的调查故意放出这么一个人来找你?”
宁致远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确实我也想过有这种可能,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嗯。”陆桀生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号码,和“丁项”两个字。他小的时候被父亲逼着练过书法,写的一手漂亮的行楷。
“你回去先休息一下,明天联系这个人,把你知道的有关这个嫖客的信息都告诉他。我会提前跟他讲,让我们的人秘密监视这个提供线索的人。”
“是。”宁致远立刻拿出手机存下了这个号码。
陆桀生显得有些疲惫,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额前的碎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先走吧,有消息再报告给我。”
“是。”宁致远轻手轻脚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临走时还不忘把水杯里的水喝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桀生还是坐在原位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有要目送他离去的意思。
“那我先走了。陆总您好好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