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封信已经传到江逸臣手上。江逸臣说:“信里还说,陛下最近一个月身体抱恙,甚至近几天连道观都没去,一直躲在寝宫里,由太医随身照顾。”
容慎说:“这么看来,齐王一走,京城除了陛下,就剩下太子一人了。这样的局势。怕对殿下极其不利。”
周瑀默然不语。
江逸臣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揣在袖子里,说:“多思无义,既然一切还只是变数,何必提前操心?表哥,你且放心去封地,区区几个人,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周瑀见江逸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不觉踏实了许多。堂堂大周储君和几位元老公侯,也只有他江逸臣敢用这种口气评判。
江逸臣和周瑀不同,他不是一直被排除在朝廷之外单纯领兵打仗的军事统领,他更是一个盛宠不衰的小王爷,他够圆滑老练,能敏锐地洞察朝廷走向。
周瑀信任江逸臣,不光是佩服他无论沙场还是庙堂都游刃有余,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正直的青年,顶着一张乖巧无害的脸,周旋在各种党派势力之间,自保且保护别人。
姬婴赞许地看了江逸臣一眼,对周瑀说:“时局变动,殿下回封地,北可震慑北狄,南可制衡朝廷宵小,算是最妥当的安排。趁信使还没到,我们尽快把治水一事解决才是正理。”
“我跟你一起去!”江逸臣说。
“你伤口刚结痂,乱动什么?好好休养几天,哪儿都不许动。李二公子,我们快点动身吧。燕王殿下,微臣告辞。”
“两位一路小心。”
江逸臣嘟囔道:“又把我抛下了,只把别人的事当事!”
行了一里多路,姬婴冷不丁一问:“二公子,敢问滴玉的主人是不是在下那天遇见的救了在下的白衣人?”
李御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位白衣人剑坠是个水滴一样的翡翠,所以二公子提到滴玉的主人的时候,在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人。”
“你的洞察力很让人佩服。”
“在下几次被白衣人所救,对他身上那个特别的剑坠很敏感。那天二公子真真假假地回答我,那人乃是你的故人,但我想,二公子表面上随和散漫,交友广泛,其实最是重义气,因此不轻易和人深交。能称上‘故人’二字的,不是至亲必是知己。恕姬某愚钝,猜不出二公子侯门贵胄,是怎么跟江湖人有如此深交的?且这位江湖人对朝堂之事如此熟稔,收到消息的速度甚至比谨言兄还快。难道此人原本是朝廷的人,后来才步入江湖?”
李御涵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状元爷啊。”
“二公子是否愿意告诉在下,此人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的身份呢?古人常说,难得糊涂。万一你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增添烦恼怎么办?”
姬婴疑惑地望着笑盈盈的李御涵,马上意识到自己跟这个白衣人有很深的渊源。姬婴不知道自小到大到底谁能从朝廷步入江湖而悄无声息。姬婴忽然想起了恩师方晏清留给她的那把玉笛。那人会不会是玉笛的主人呢?
但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果白衣人是玉笛的主人,那么为了安全起见,他就不会跟李御涵扯上什么关系。不只是因为李御涵是李行止的儿子,更因为李御涵无职无位,对她的事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她记得,与玉笛一同送过来的是一封信,信的落款是“乐山”。谁是乐山呢?是地名?表字?雅号?
“如果提到‘乐山’二字,二公子会想到什么人吗?”
“乐山?”李御涵反复念了两遍,“想不到。怎么了?你从哪儿看到的?”
看李御涵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他确实不认识所谓的乐山。说明乐山不是白衣人。
“滴玉的主人难道是……李大公子?”姬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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