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阿丑的父亲被人引着来见阿丑,并要带他回家。共处了这么久,妙裁快把阿丑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自然舍不得,装了很多吃的、玩的、用的给阿丑,并再三嘱咐,让他将来有机会到京城玩。阿丑也舍不得,拉着妙裁的手,一直不愿松开。
姬婴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她的心里像梗着什么东西,喘不上气来,只好去堤坝上监工,权当散心,却没想到遇见了特地来找她的容慎。
“谨言兄,我正想去堤坝上找你们,谁知道你就来了。”
“我看你脸色不好,有事?”
姬婴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今天阿丑跟着他父亲回家,我家正热闹呢,所以就出来了。”
容慎说:“正巧,我想请你见一个人。”
“谁啊?”
“实不相瞒,我家祖君有请。”
姬婴的整个人被震了一震。容慎的爷爷?前任大将军容释的父亲?江南容家当家人容德?他为什么会来这个百废待兴的地方,见她这样一个后生?
看着容慎挂着笑的脸,姬婴猛然明白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她先告罪回家,小小收拾了一番,直奔容慎家而来。
容慎临时居住的院子不大,但清幽安静。不惹人注目的小门虚掩着。推开门,容哲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垂手而立。见了姬婴,容哲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她带入正厅。
正厅上首端坐着一位老人,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精神矍铄,目若朗星,唯有斑斑的白发能映射出岁月的痕迹。容慎侍立在门后。
姬婴走进去,行了一套恭敬的跪拜大礼,说:“晚辈姬婴拜见前辈!”
容德虽面色轻松,但那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领袖气质却不会让任何人真正轻松下来。他问:“你是堂堂三品大员,老夫却致仕多年,你为什么要行此大礼?”
姬婴将怀中的玉笛取出来,举过头顶,说:“晚辈拜见前辈,跟官职品阶无关,跟年岁德望也无关,姬婴是拜谢前辈一直以来的相助之恩。”
“哦?说来听听。”
“这只玉笛其实是前辈赠予先师的信物,姬婴也是凭借此物,屡次得到谨言兄和知明贤弟的帮扶。其实,晚辈初见知明,发现知明对这把玉笛很感兴趣,以为只是他爱乐所致,并未留意,后来在京城,两位总会在姬婴危难时刻,不露痕迹地出手相助。若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那这次灾区之行,两位兄弟本不用踏足,却义无反顾,帮助姬婴逞凶除恶。如今前辈不远千里来见姬婴一面,更是明确告诉了姬婴个中缘由。姬婴愚笨,今日才识得前辈真容,惭愧。”
容德示意容慎拿回玉笛,并让姬婴坐在他旁边。容德将玉笛放置在桌子上,愣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姬婴,满意地说:“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没错,老夫就是乐山。”
“据晚辈所知,当年先师送信给前辈的时候,正遇上前辈辞官回乡,晚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又为什么要帮助我?”
容德叹了一声,说:“老夫当初接到你师父的信,考虑了很久。容家立业百年,从未遇见过这么危险的时期。纵然犬子容振手握兵权镇守边关,但处处受制于人,我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处境也并不好。可朝中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容家若置之不理实在有违祖上训教,所以,为求自保,老夫就将玉笛赠给你师父,盼你能进京搅动风云,然后让容慎进京协助你。小哲好胜心强,非要跟他哥哥一起进京,我想,或许正好可以为容慎打掩护,便许了此事。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孩子做的都很好。”
“近百年来,江南容家一直饱受世人瞩目,晚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是不是跟姬家有关?”
“当然跟姬家有关,但更有关系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什么?”
“大周的军事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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