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已经调转了马头。他说:“一定是刚刚从我们身后经过的马队带走了她!李行止,定是李行止!我去追!”
话音未落,人已离开。
沈晓楼也调转马头,想要跟上,却被屈绍拉住。
屈绍说:“看来李行止早就盯上我了。你要是去追,也是有去无回,还会坐实了我勾结叛军的罪名,到时候一切都功亏一篑。”
沈晓楼说:“若是那两位落在李行止手上,被当成人质或被处死,大统领精心筹谋的一切也会付诸东流!”
屈绍沉默片刻,用沙哑颤抖的声音回答:“这件事本就是一场豪赌,输赢我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事已至此,你我都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吧,你马上设法再出一趟城,把这件事如实报告给齐王殿下,请李家两位公子出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
“记住,一定不要慌张,把两位公子安安全全地带进来!”
沈晓楼抱拳答道:“卑职遵命!”
江逸臣赶到遇见两队骑兵的地点,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哪怕是巡查的步兵,好像所有人都被黑暗吃掉了。
江逸臣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周围那么冰冷,为什么他的手心在出汗?为什么他的脸颊连着脖子都那么烫?
他冲进了黑暗中。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就了对马的绝对敏感。他能感觉到冰凉的空气中混合的若有若无的马的气味,便循着气味而去。
果然,在小巷的尽头,他看见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缩在角落里,看姿势应该是被绑着。她的头耷拉着,应该已经没了意识。
江逸臣胸口一阵颤动,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向黑影飞奔。他知道,这里肯定有一个陷阱,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在江逸臣快要接触到姬婴的时候,一条长鞭缠住了江逸臣的手腕。江逸臣反应极快,逆着鞭子缠绕的方向飞旋,挣开了鞭子的束缚。那鞭子一击不中,再次纠缠江逸臣,在快要触碰江逸臣的腰的时候,被江逸臣一把抓在手里。
江逸臣抓住鞭子,用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拽,那鞭子连带着主人一块飞到了空中。江逸臣一个转身,射出一支袖箭,正中执鞭人脖颈,后者立时毙命。
就在这时,数十支铁镖飞了过来。江逸臣险险避过,第二波铁镖接踵而至。江逸臣眼见躲不过,拉过执鞭人的尸体当做盾牌,想去看姬婴的状况。
谁知,江逸臣刚触碰到那个黑影,就意识到陷阱最致命的一环。
那个黑影扣住江逸臣的手臂,将一把短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短暂的震惊过后,遍布身体的剧痛让江逸臣清醒过来。他捡起一支掉在地上的铁镖,抹了扮成姬婴的杀手的脖子。
此地不可久留。
江逸臣按住伤口上不断溅出的鲜血,慌忙往来时的路上逃,跌跌撞撞。由于失血迅速,意识开始模糊。
恰在这时,一支铁镖从江逸臣背后袭击,正中他的后肩,他随即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