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不知何时,有数十名衣衫暴露的姑娘骑在马上,皆袒胸露肩,搔首弄姿,那露出的白皙肌肤,薄嫩胜雪,看得秦军睡意全无,争相相告。
“看什么!”
就在张蚝起身往城下看去的时候,画风突变,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们突然从马腹处拿出一个牌子,各个挂在自己的胸前,上面用醒目的红字写着:“阉人张蚝,非男人也!”
燕军顿时齐齐指着张蚝哄笑一堂,那眼里尽是嘲讽,连着秦军有几个士兵,也没忍住笑意。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话说张蚝是后赵将领张平的养子,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与张平的小妾多有苟且之事。一次被张平撞破,张平盛怒之下要杀了张蚝,张蚝当时为了保命,竟当着养父和相好的面,一刀砍下了自己的命根子。
当时血溅白单数丈的场景,仍历历在目,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次向张蚝袭来。
还有一生都不能洗去的耻辱,再一次挂在了他的头上。
“阉人张蚝”四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剑,一下挑开张蚝不可触摸的伤口,那不堪回首的屈辱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带着刺骨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再也不能冷静下来!
他一把抄起长矛,仅带五百甲士就冲了下去。
杨定一下被惊醒,等他要拦的时候,张蚝已经驾马出城了。
杨定心中一寒,大叫不好!
而这一结果,却正合慕容冲的心意。
他亲率一支劲旅,从长安城吊桥打开的侧面急攻而去,欲借此机会,一举攻入长安城,大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快拉吊桥!”杨定见状,一下明白了慕容冲的心思,急急下令道。
阿凌,等我!
眼看着吊桥慢慢拉起,慕容冲狠狠扬鞭,一路疾驰。但是此时,城上突然万箭齐发,试图阻挡慕容冲的行进。
慕容冲长矛一起,怒吼西风,在箭雨中边砍边行进。高盖见状,赶紧速派一支人马,持盾牌相护。
“殿下,先撤退吧!”
高盖的这支援军来得迅速,数十只盾牌很快将慕容冲严密地包裹了起来,未让箭雨伤到分毫,但是他身边的将士,却死伤惨重。
吊桥的缝隙越来越小,但慕容冲却无法脱身,只听“砰”一声,吊桥再一次合上,长安城又如铁桶一般被巩固了起来。
慕容冲的心,也顿时寒了下来。
阿凌,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来救你?
虽然进城的计划落空了,但是好歹引诱出了张蚝。
他与五百壮士,可谓羊入虎口,惨烈得很哪!
张蚝虽然力大无穷,骁勇过人,但是他毕竟只有五百将士,与数万的燕军骑兵比起来,那实在是蝼蚁对大象,难以招架啊!
燕军将张蚝团团围住,各个提锋猛攻,但是张蚝到底是有触山举鼎之力的大将,他拼死力战,长矛一刺,便是一人性命,矛尖直插燕军胸口,能将那人高高举起,而后往燕军中重重丢去,砸得燕军阵型大乱。
虽然艰难,但是张蚝正在一点点打开一条血路。
但是燕军实在人数众多,这个倒下,那边一长队又接了上来,张蚝虽能力抗,但是他手下的将士可不是各个都有万夫莫当之勇啊!
很快,张蚝的五百壮士,死伤大半,跟在他身后的,也不过只有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