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孩子,大多不会让人起疑。而他,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来给我传递消息,这个还算好办,但是王嘉那边,你是怎么说服他助我出城的?他入长安,不是来助苻坚的吗?”
慕容冲突然扬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悠悠说道,“非也。”
“他是来助我们大燕的?”宋凌一惊。
“让他进长安,不过是去做苻坚的思想工作,意在让他弃城而逃。”他冷冷一笑,眸中深邃。
“你是说,王嘉一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
“也不尽是,我与他的交集,也是这一年罢了,他也是顺从天命,岁德在燕不在秦。”
“还记得那一句谶言吗?”他问道,一如十年前在平阳的那个夜晚。
“记得。”
“十年之后,燕当灭秦!”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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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把宋凌那女子接了过来,你快想个办法啊!”高如卿急得直跺脚。
长安饿死了那么多人,怎么那个宋凌,就没有死在那里!
“听说宋凌来了之后,慕容冲夜夜都陪在她的身边,极尽宠爱。更要命的是,她好像已经怀了慕容冲的孩子!”
这让她这个将来的准皇后,颜面何存哪!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当年宋凌没有怀孕,都已经牢牢绑住了慕容冲的心,如今她怀有身孕,她还能怎么与她斗啊!
不!她高如卿不甘心!
“卿儿莫急,为父自有办法!”
相比于高如卿的急躁忧虑,高盖要淡定得多,他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目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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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嘉入长安,苻坚自以为有天道相助,原本因为断粮的急躁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个时候,慕容觐见,“拜见天王陛下。”
“何事?”
“陛下,弟冲不识义方,孤背国恩,臣罪应万死。陛下垂天地之容,臣蒙更生之惠。臣二子昨婚,明当三日,舍下杀羊,陛下若能屈尊亲临,乃是臣的不胜荣幸。”慕容恭恭敬敬地请道。
一听“明当三日,舍下杀羊”,苻坚眼睛顿时一亮,这个时候有吃的东西,那便是对他来说最大的诱惑。更何况,人家次子结婚,到底是喜事一件,他也该去沾沾喜气。
苻坚当场欣然应下,“如此大喜,孤明日便往。”
慕容心满意足地退下,那比刀锋还要凌厉的目光,被他恰到好处地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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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得到消息,丹炉途经阿房的时候,便被慕容冲扣了下来,他当即着急地来问王嘉,“先生,慕容冲抢了我们的丹炉,会改变天命吗?”
一男子身着旧衣,相貌丑陋,那一双倒角眼似是极小,若是谈论第一眼对此人的感觉,那只有四个字“其貌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