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忙从榻上立起了身子,朝着华琨招了招手,“琨哥怎的又回来了,用过了早膳没有?”
“谢谢母亲关怀。”华琨语气淡淡,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前,“儿子过来是想和母亲说,儿子已经让下人收拾东西,打算一道和五妹妹回德州了。”
本来都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这般说话举止礼节都不差,可却总是毫无感情的王氏,却终于在听到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悲从心中来。
“我儿是这靖宁侯府的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弃爵位和父母不顾?”
华琨依旧表情淡淡,“对于母亲来说这爵位很重要,可对于儿子来说,它远远抵不上我与五妹妹的这份兄妹情。”
“你……”王氏气得从榻边站了起来,“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得的东西,你却弃之如敝履。是不是你与我的这份母子情,也是说割舍就割舍?”
“母亲,儿子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王氏看着身姿挺拔的立在那里的华琨,却是一股无名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先是为了那个戏子,他视她这个母亲为仇敌,后又为了二房不是一奶同胞的妹妹,他竟说要离家。
“不敢。”华琨规规矩矩的回道。
“你……”王氏抬起手来指着华琨,却觉眼前一黑,人向着身后的软塌倒了下去。
“母亲……”
“夫人……”
“快去请大夫……”
蘅芜院正房乱成了一团……
…………
那边靖宁侯府请来的大夫刚入府,这边宁寿宫的太医已经提着药箱出了宫门。
静太妃宫中内室,太妃倚在榻边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却不忘赶紧吩咐伺候的宫女,“快去给我熬药!”
老嬷嬷看着平日里最怕吃药的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依着太妃的话赶紧让人去把药熬了。
“你看看,连太医都说我只是染了风寒,那帮人却非听信什么风言风语,说我的乖孙女儿是什么命,哪里是她的原因。”
静太妃咳嗽了两声,卡得有些上不来气,老嬷嬷拿了鎏金珐琅痰盂过来,帮太妃轻拍着后背,“太妃不要着急,上火更不利于养病。”
静太妃又咳了两声,摆了摆手,待到老嬷嬷放下痰盂,她的气息也喘顺了,又忙吩咐道:“快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我要快点好起来,证明给她们看,我的病不是我那乖孙女儿克的。”
“太妃说了这么多话,快躺下歇歇,奴婢这就去催着。”老嬷嬷服侍着静太妃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见她闭上眼睛休息了,这才退出了里间。
…………
之桃急匆匆的赶回了芳菲馆,与华锦说了蘅芜院发生的事情。
华锦这才知道大哥哥为了她把王氏气病了。
“我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这对母子再生嫌隙,才想要先见见大哥哥的,不想他竟然先一步知道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