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见过除却他们意外的莰族人?”黄辉问道。
妇人摇头,“不曾,莰族人世代都隐居在莰族村那个山坳中,直至前些日子,有人不小心打猎误闯西山,后来原模原样回来了,这才起了他们去莰族村一探究竟的头。只是,回来之后,却都身染重病不治而亡,乃至于整个柳茂县生灵涂炭。”
“那他们见到了什么?”
“据回来的人说,他们什么都没见到,整个部落都留下一具具尸骨残骸,什么都没见着。”
林菀儿颔首,怕也只能问到此处了。
几人走出堂屋,脑袋里却是一片混沌,这没来由一股脑儿的信息,仿佛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总也没个尽头,黄辉亦如此,他轻叹一声,“不知澜之兄有何看法?”
他这么一问,林菀儿才想起原来谢霖一直都在,故而也好奇得看向他,谢霖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才道,“那妇人似乎并未说出全部实情。”
林菀儿也感觉到了,只是她却分不清她说得到底是是真是假,“那几分真几分假?”
“到底有几分真假,等黄侍郎查过后便可知晓,只是在下看来,她似乎在隐瞒些什么。”谢霖扶着墙,本想沿着墙根走几步,却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他猛然扭头看去,却是毫无一人。
林菀儿转身,以为谢霖的身体不适,“谢郎君可安好?”
谢霖再回头,那种被窥探之感犹然消散,他浅笑,“无事,许是我想多了。”
几人在院门外相互告别,带上幂篱的林菀儿则与黄辉大摇大摆地从妙安堂的堂门口走了出来,紫薇早早得便去了妙安堂后门通知了小五将马车赶到了堂门口,只是,待到他们上了马车之后,却顿觉得这马车中有一种压迫感。
他二人突然反应过来想要下车,却被一声喝住,“站住!”
黄辉恭敬得跪坐了下来,将林菀儿挡在了身后,笑脸盈盈道,”三叔父,别来无恙啊。“
黄瑜也不听他的寒暄,直截了当道,“前些日子,族学中便传出消息,说是黄小三郎已逃堂半月,可有此事?”
“叔父,你可冤枉我了,家中祖父病重,我无心上学,这些我也同先生说过了。”黄辉低着头,显得极为谦逊。
“恩。”黄瑜似乎接受了黄辉的辩解,接着道,“那上个月逃堂又是什么理由?”
“上个月?”黄辉细细回想着,“上个月小妹被罚,心情郁结。”
“那上上个月呢?”
“上上个月阿耶出走,心情郁结……”
黄瑜并未抬头,只是闭着双眼,用手轻轻拧着眉心,“黄子文,最近众人都说你宿眠柳巷花街,昨夜还在崔府大干了一场,不知近日心情如何?”
外人怕是不知道,但作为黄家人可不得不知晓黄瑜的这个动作,这个动作也是黄辉自己琢磨出来的,倘若黄瑜伸手拧眉心,说明黄瑜要动
刑了,而对于黄辉的刑法来说,除却是扣了零花之外,就是全方位禁足,黄辉不会武,而黄瑜的手下高手又多,他连连道,“叔父,子文如今心情大好,明日子文便去族学!”
黄瑜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睁开眼,温柔得看向林菀儿,“你们去了里面,查到了什么?”
林菀儿挪了挪身子,在离黄瑜稍近些的坐席上跽坐下来,“父亲,你可知莰族部落?”
黄瑜忽而目光如炬,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足不出户竟还查到了莰族部落,他也是翻看了卷宗才知晓的事啊。黄瑜示意她继续。
林菀儿便继续道,“孩儿在回京的官路上遇到一对母女,母亲身染恶疾,三兄前去诊治后发现是染了陌乡郡柳茂县的疫病,后来儿便派了人将她们送来了这里,今日儿与三兄想着前来看看,却无意中从她口中听到了关于莰族部落之事。”
随即她将她从那妇人口中所知的一切悉数相告,黄瑜紧皱双眉,半晌才道,“她还说了什么?”
林菀儿摇头否认,“没了。”除却以上她所知晓的东西,那妇人也再未跟她说过任何事。
黄瑜紧闭双眼,细细沉思了起来,马车游走于坊市之间,沿街的繁华吵闹悉数入耳,而黄瑜却充耳不闻,林菀儿不敢打扰黄瑜,但却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想了半天,才打算轻声道,“父亲,儿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黄瑜并未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