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在紫兰紫薇的宽慰下倒是止住了哭泣,细细回想着黄辉方才的问题,许是方才哭懵了,她的脑袋中竟是一片空白,她只好又“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奴不记得了。”
见她又哭了黄辉真是燥了起来,“那妇人可是我诊治的!我说过她不会死她竟死了!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说着,他抱着那竹筒怒气冲冲得跑进了妙安堂内。
谢霖一直做壁上观,他只是望着这妙安堂出神,林菀儿感到了他的异样,撇下阿嫣,走到他跟前问道,“不知谢郎君在想些什么?”
“这妇人可是唯一知晓凶手杀人方式之人,倘若她没死,黄侍郎得到的消息可远远不止这些。可如今她却死了,实在蹊跷。”谢霖眯着眼睛似是若有所思。
林菀儿隐约也想到了其中深意,“郎君是说,阿嫣的阿娘或许是凶手所害?”
谢霖看向那哭得像个泪人的阿嫣,低沉道,“八成是。”
此刻,黄辉复又回到了他们面前,叉着腰甚是气人的模样,“果真是死了!”
“可曾查得出死因?”林菀儿问。
“中
毒。”黄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我敢肯定,此毒便是京都所有案件中所用之毒。”
“凶手是开始灭口了。”林菀儿喃喃道,“可凶手怎会知晓这妇人在妙安堂?”
黄辉道,“许是凶手收到了风声吧。”
林菀儿随即转身对紫薇紫兰道,“你们几个留在此处,照看好阿嫣。我与三兄、谢郎君去寻父亲。”
三人弃马车同行,才行了不下百步,谢霖又觉着背后一阵凉,他连忙转身,却见紫薇紫兰正在抚慰着正在哭泣的阿嫣,小六正拉着马车正往街角停着,似乎并不曾有异样。可谢霖知道,这感觉就是有人在窥视。
拐了几个巷口,他们便来到了一个空口,这空口中央有一棵百年的槐树,树上摇曳飘荡着各种红色的丝带,丝带上各自书写着善男信女们的美好祝愿,树下有一个石头雕刻的赑屃,赑屃背上是一座无字石碑,赑屃头朝南,正对着一片池水,这池水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放生池,据说这池水并非死水,暗流深处通向曲江,
放生池不远处是一座钟楼,这钟楼是先祖时期遗留废弃,如今也只是个摆设。远远的林菀儿便看瞧见了黄瑜在钟楼曲廊徘徊,似是在深思些什么。
黄瑜身边的那个侍卫看到了几人,连忙上迎道,“郎君娘子,你们怎么出来了?”
黄辉双眉一挑,连忙上前勾肩搭背,“则怀,叔父他是在作甚?”
则怀笑着解释,“侍郎在推演案情呢。几位随我来。”
则怀将几人带到了那曲廊之下,黄辉未等则怀通报便直接脱了屐鞋走到黄瑜的跟前,“叔父,第一具尸体有下落了。”
果不其然,黄瑜收回神思双眉微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黄辉将护在怀中的竹筒掏了出来,从中倒出那副画,“小妹将他画了出来。”
“哈哈哈哈!珊儿果真好本事!”黄辉才将画展开,手中的画便被从屋内走出来的黑影抢了去,裘少卿满是欣喜得看着手中的画,“果然工笔细腻,栩栩如生!”
黄瑜朝鼓楼空地看去,却见林菀儿与谢霖立在那里,他朝他们招了招手,林菀儿得了意思,走了过来,“谢澜之见过黄伯父,裘少卿。”
裘少卿迟疑了一下,“哦?谢家三郎?京都果真是人才地灵之所啊!”
“父亲,可有线索?”林菀儿直截了当问道。
黄瑜走向他二人面前,似是对谢霖道,“在此处遇害的郎君名曰章明,陌乡郡人氏,十年前来此处置办了一所宅子,深居浅出,是故左右邻里都未曾认识,前些日子,住在他家对面一个老叟,在案发前后见过章明,只可惜,老叟于章明遇害之后半日去世,今早老叟的孙女前来投案,说是那些日子她隐约见到一个身着黑色外披的人来寻过章明。”
“可是那日七夕夜芙蓉园身披外披之人?”林菀儿问道。
“正是。”
谢霖深吸一口气,半晌之后才道,“黄伯父心中怕是早有定义了吧。”
黄瑜看着他,随即满是胡茬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极为明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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