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继续道,“那本是临水而建的两层水榭,而那延伸至水中的小花圃本是一座湖心亭。”霜娘说着似是有些累了,喘了口气,语气中尽显沧桑之感,“火势是从公主闺房而起,绵延至湖边时便已被扑灭,老奴还记得,当时公主缓步走向亭中时站了许久,而后便下令将废墟夷为平地,建起了如今的临水花厅,以及一片花圃。”
这一切与霜娘的描述似是都对上了,可林菀儿却觉得隐约觉得公主的转变定有隐情。她转而看向谢霖,谢霖只是闭着眼睛聆听,并不打算接话。
莺歌随即轻声道,“如此说来,要查太子殿下被杀一案还得先查清楚公主为何要将寝殿烧毁一事了?”
欧阳岚忽而想到了自己怀中的某物,她随即将其拿了出来,这是前些日子她在那片花圃中寻到的金牌,牌子上写着“飞鸾”二字,看这牌子如此干净,定是她特地叫人清洁了一遍。“难不成太子殿下之死与公主有关?”
霜娘眯着眼睛看到了欧阳岚手中的那块金牌,随即脸上竟流出一行清泪,她颤抖着唇,问道,“郡主殿下,可否将此物借老奴看一看?”
许是以为霜娘睹物思人,欧阳岚便将手中的金牌递了过去,霜娘喊着泪水,恭敬得接过欧阳岚手中的金牌,泪中竟带着一丝笑容,“公主儿时可最宝贝这块牌子了,可如今怕是再也见不着这牌子了。”
她将金牌交还给了欧阳岚,“这块牌子是当初陛下赐给公主的,只是不知怎地,公主出嫁之时却将她丢了,也不知丢在哪儿了。”不知怎地,霜娘才说了没几句,她的身体便开始摇晃,这使得还未扶住她的莺歌险些一个趔趄与她一同栽在了地上。
随着霜娘的回答,欧阳岚将莺歌留下照顾霜娘之后,几人便来到了那座水上花厅之前,右前方是延伸至水中的高台花圃,左前方则是去往花厅内部,整个花厅一早便被打扫干净,里面大多东西已然搬空且设了许多坐席,只为了方便各位贵人观赏这一夜昙花。
花厅的右侧有一个小小向外的延伸坐席,上面正坐着百无聊赖的黄辉以及与黄辉险些对酒当歌的沈彧。
黄辉忽然觉得远处有来人,便转而起身朝他们看过来,却听到裘少卿叫道,“你小子!怎地还不下来?”
黄辉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溜烟得窜入花厅,随即从花厅跑了出来,他看着林菀儿与裘少卿便笑了起来,“怎地?抓住凶手了?”
裘少卿却是未曾理会,只是冲着黄辉身后的沈彧点了点头,“沈四郎。”
沈彧也拱手向他还礼。
太子殿下的尸首还躺在花圃中,黄辉悻悻然,朝郡主见礼之后,便对林菀儿道,“小妹,你走后,我在太子殿下手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何物?”裘少卿忽而转身用他的大手擒拿住了黄辉的左肩,这使得黄辉痛苦得大声叫了起来,“裘伯父,快松手。”
 
; “才想起我这个伯父啊?”裘少卿笑着松了手,“究竟发现了何物?”
黄辉用手按摩了左肩一会儿,才将东西从他的怀中掏出来,接着火光可以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碧色的布料,这布料像是是丫鬟侍婢们穿着的那种颜色。林菀儿忽而灵光一闪,她又转身看向谢霖,谢霖却还是不语,只是立在一旁观望着。
欧阳岚吓坏了,连忙挽住林菀儿的胳膊,“珊儿,你说会否是那方才死去的侍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