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奴知错了。”则怀低着头。
黄瑜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记住,你早已脱了奴籍,不必自称奴。”
随即他小声喃喃道,“这小子!看我回来不好好收拾她!”
则怀转过身,跟在黄瑜的身后,道,“郎君,真的不用派人将小三郎君叫回来吗?”
黄瑜浅笑一声,“让他在外面磨练磨练也好,总不能老是让人护着,你瞧瞧,都护出什么毛病了!”
则怀自顾自道,“七日前,小三郎在户水镇的一家赌坊输光了所有的钱财,如今在镇上医馆中打下手。那医馆比较贫瘠,但每日都会有人上门收费。看模样,像是当地的地头蛇。”
“才出京都不过几十里,便被困住了,先等等吧,凭他的脑子,应该能解开这个局,然后自己滚回来。”黄瑜轻笑一声。
今日是除夕,与往日不同,上午家家户户插桃枝,贴春书,悬春幡,画虎头,下午则是驱傩,晚上便是守岁。
插桃枝便是取东南方向生长的桃枝插在门前,东南方的桃枝经过日浴最久阳气最盛,有驱邪避鬼之说,而春书则是用纸制成,上面有五言或七言绝句,内容一般与过年、春节、春季有关,然后粘贴于门、窗、帐、屏风等处,也就是后世所言春联。
春幡则是一种青色小旗。大瑞人认为,服用器物应顺时而变,春天的色彩应为青色,所以青幡是春的象征。这种“春幡”做得大一点,可以在门口或窗户悬挂起来,以示迎春过节之意。画虎头,顾名思义便是在门上画一个虎头,古人云虎食恶鬼,是故在门上画虎也有驱邪避鬼之用。
做完以上几件事之后,一个早上便早已过去,下午大街小巷都会挤满人,这些人都是来围观驱傩仪式的,在皇宫的紫宸殿内也会有驱傩仪式,不过宫里的规模比较大,围观者除了皇亲贵胄之外也有少量的官员携家属。街上的驱傩仪式规模小了些,但是都是为了驱邪避凶,意义一般。
林菀儿一宿未睡,才至中午便已然犯困了,爱热闹的欧阳岚早早得在院中等候,想要接她们进宫看驱傩仪式,只不过林菀儿实在太困竟睡下了,无奈,她只好便带着木泠进了宫。
当她醒来之时已将近晚膳,除夕晚最重要的便是晚宴过后的守岁,今夜,黄粱,黄瑜会在宫中用膳,是故黄府的男丁也只剩下黄逸、黄祺与黄哲。
后世的林菀儿从未过过年,这一切对于她来讲都是陌生的,是故她边吃着鼻子竟边酸胀了起来,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既虚幻又真实,她从未体会过的家庭,今生她体会到了。
晚膳过后,林菀儿见小外甥灵动,便带着他在院中放了爆竹,一夜守岁,爆竹噼噼啪啪的声音萦绕于耳,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此时,院门前出现了一道满身泥泞的身影,在院中一起放爆竹的众人抬眼一瞧,突然笑出了声。
那衣衫褴褛满身泥泞的正是黄家的小三郎,黄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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