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林中回到紫烟阁,林菀儿随即便跪坐在了平日里她作画的几子上,紫兰见她坐下便知她要作画,便极有默契地在她身侧将她所需的墨研好,木泠此刻立在窗边看着她,她知道林菀儿是要为独孤白画像。
墨已研好,林菀儿拿起桌边的笔,蘸了蘸墨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总共画了三幅画,这三幅画上的人木泠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崔海,另一个则是黄博,最后一个脸上却带着一副面具,俨然是独孤白戴着面具的模样。
林菀儿知道木泠心中有疑,便道,“独孤白明明可以用易容术将他的面貌隐藏,可为何还要戴上面具,我猜想,因为最后是带着面具的那个首榜首名得到了公主的缘故,他臆想中认为,自己便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中山郡守。”
“也不知那郡守叫什么。”林菀儿轻叹一声。
木泠也道,“就连阿耶都不知那人的来历。不过,祖父知道。”
林菀儿眼中一亮,确实,当年之事,祖父怕是知晓的最清楚了。但那日看他的表情,恐怕事实与林菀儿心中想的真相相类。
正当林菀儿正在收拾几幅画时,他的门前却突然暗了几分,却见黄辉正倚靠在门边,正苦涩道,“听说你们下注了?”
木泠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来下一局?”
黄辉切了一声,“我才没那心情。”他揉了揉头发,林菀儿发现他竟摈弃了原本穿衣鲜艳的风格,如今同木泠一般喜着一身白色的袍服。
“三兄,你似乎有些不同了。”林菀儿指着他道。
黄辉听了这话竟有些腼腆了起来,“新年已过,自然是不同的。”
木泠更是无情揭穿,“他那些五颜六色早就被阿耶丢了,今早寻不到衣物便从我那儿顺了几件,如今一看,的确还像个样子。”
“什么叫还像个样子!”黄辉怒道,“那是本人百搭!”
林菀儿才不想参与他们的争斗,只问,“不知三兄准备何许?”
黄辉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嘴瞥了一下,“珊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兄长我的天资,岂能被一堆书籍为难住。”
不久后便是春闱,黄辉此刻倒真的是出来透气的。
窗外艳阳高照,可这样好的日头里却总透着些凉丝丝的风,风从窗口徐徐吹进,轻轻抚在他们的脸上,似乎一缕暗流在空气中涌动。
紫薇此刻进了屋,对林菀儿道,“娘子,郡主的车架在后门,她说邀娘子一叙。”
林菀儿有些莫名,若是欧阳岚的性子定然会大喇喇得进来寻人,紫薇看出她的疑惑,便又道,“郡主只是派了车架。”言下之意就是欧阳岚没来,只是派了车来接。
林菀儿看了一眼黄辉与木泠,木泠却道,“去吧,郡主一个人闷在宫里确实不太容易。”
林菀儿颔首,重新更了衣便带了紫薇出了门。
后门的车架极为普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