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进几步,看到里面一圈,里面一圈几人倒是平稳,目光也勉强坚忍,其中两个便是沈家郎君沈敬之与林家郎君林晖书。
再往里便是几步空地,一个鲜绿色的身影正蹲在树根下检查着。黄瑜欣慰一笑,虽说今日黄辉的衣着实在不堪入目,但表现还是难能可贵得上台面。
黄辉觉着身后有人,便要起身,刚扭头,却见黄瑜正对着他笑,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怵,他起身摸了摸头,极为心虚的走到黄瑜跟前,“叔父……”
黄瑜敛了笑容,问他,“查到些什么了吗?”
黄辉颔首,“此人系崔海将军无疑,听闻崔海将军左脚少了一指,方才我脱了他的靴子看了下,左脚确实如此。身首虽分离异处,但脖子与身体处用了一根枝杈连接着,是故还能勉强看其全貌。”
“凶器?”
“切口整齐,怕是用极为锋利的斧头之类将其砍断,但具体还需再一次细查才得知。”黄辉将手中的帕子挥了挥,这地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亏得他身经百战。
经过黄辉这般形容,黄瑜大致也应清楚现场情形,他再次上前几步,鲜血染红了树脚边上的青草,加上被风吹落的红梅瓣,将这现场映衬得极为鲜艳。
崔海一身玄色便装自然地靠立在那棵最粗大的梅花树下,一时之间,黑色与红色在浓烈的日头之下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他的头与身子是分开的,整日黄辉所形容那般,脖子与身体的连接是靠一根树枝完成,那树枝上亦是沾满了鲜血,看不清是哪种乔木。
崔海的面目表情此刻却是极为祥和的,他闭着眼睛,嘴角还有一丝上扬的意思,脸上虽说也溅了几滴血,但黄瑜却从他黝黑的脸上看到了平静而不是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此刻的他犹如一个孩童沉睡在一片红色之中。
四周没有拖拽的痕迹,此时此刻仿若就连风都静止了。
在黄瑜的脑中只浮现了两个字,为何?
黄瑜转过身,朝领他前来的侍卫道,“这宴会怕是开不下去了,怕是要封锁整个芙蓉园了。”
他顿了顿,扭过头来对众位才子郎君道,“还望各位郎君至流亭水榭处歇歇脚。”
能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郎君们脑子本身便不笨,他们知道黄瑜是想要对他们做一个询问,好了解方才的情形以及他们的嫌疑。
却见沈彧带头朝离此处最近的一个水榭而去,一些自诩无辜的郎君也纷纷抬脚跟了上去。现下,现场只剩下黄瑜、黄辉、则怀以及那个侍卫。
黄瑜对那侍卫道,“且去将我那两个女儿叫来。”
侍卫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么血腥的场面黄侍郎竟叫两个小娘子过来观摩,简直有些丧心病狂了。
只是他也只是心中悱恻,面上竟也是连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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