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林菀儿也在备好的放有文房四宝的几前坐定,伸手蘸饱水墨,在几上摊开的纸上信手而画,那边鼓声雷动步步生莲,这边笔笔轻巧,纸上落花,一静一动,却仿佛身在画中,让人几乎屏住呼吸,难以自拔。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欧阳岚一舞作罢,大汗淋漓,而林菀儿笔下也是一蹴而就,妙笔轻搁。
紫兰紫薇见罢,纷纷上前将几上的画拎起,朝在做各位宾客展示,却见一个旋转着的飞影赫然立于纸上,最夺目的便是那画中娘子脚下一双火红马靴,随舞而张扬四起的两片式长袍,如同一朵牡丹绚烂开放,欧阳岚满头的辫子随着她旋转的角度飞扬而起,霎时间,看着就像一朵绽开的黑色莲花。
精彩!将如此灵动之姿画于纸上,简直是精彩绝伦!
“好!”此时宾客中便有人喝彩,随后众人纷纷跟着喝彩,一时间众人赞赏无数。
“早就听闻黄侍郎家的娇娘子画技一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出神入化!”
“是啊!郡主之舞天上来,黄娘子之画地上无啊!”
众人手中执盏,满口赞叹,就连黄粱也忍不住伸出脖子一看,果不其然,林菀儿的画从未教她失望过。
回到宴席之上,林菀儿收到了一个极为艳羡的眼神,她一抬头,却见马十一娘一袭水蓝色长裙,手中也学着众人模样托着酒杯朝她敬了敬,随后便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待到林菀儿朝她微微点头一笑,她似乎是打了鸡血一般,坐立了起来,脸上笑容依旧,但却比方才灿烂几分。
黄家才子倒是不少,方才有人赞赏时无意之间说了个对子,便有人提议以诗助兴。霎时间又激起了才子郎君们作诗的热情,纷纷提酒踊跃作诗,热闹非凡。
此刻,黄粱也起了兴致,在旁边仆人的搀扶之下起了身,随即也做了一首诗,大意则是青春易逝,珍惜当下,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云云,与当年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壮士暮年,雄心不已的志向似乎有所相悖,大抵是因为年纪渐大,又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极致伤悲过后,才有所感悟的吧。
说道兴致之处,却听他道,“黄某人在此多谢众位之心意,就在昨日,黄某向圣人请辞,年纪大了,体魄欠佳,圣人亦是允准黄某告老还乡,朝中之事,日后黄某亦是无能为力了!”
“黄仆射,若是您不在朝中,那朝中不是……”
此人还未说完,众人纷纷感到十分惋惜悲痛。
黄粱似是去意已决,朝那些黄家族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退位让贤才是。”
也有同僚想要劝黄粱,但却看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无奈咽下了已在喉间的劝说之语。
霎时间,高涨的作诗兴致之下,如今也只能坐在席间喝着闷酒,低首埋头却是表情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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