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安抚着紫薇与紫兰,“好了,你二人也受惊了,且去自己屋里换换衣裳,再去洗个热水澡去去晦气,我一会儿去找阿玲,你们不必侍候了。”
紫薇与紫兰听罢,感恩涕零得哭出了泪水,就好像她们从未洗过热水澡一般。
将紫薇与紫兰哄走之后,林菀儿简单的披了一件披帛,有院外的小厮引灯带着,寻到了木泠的所在。
她此刻正坐在南院,对着月光摆弄着地上的一些药草,经此一乱,黄府上下可谓是伤了些许的元气,而一些下人的心是极度需要安抚的,除了银钱,他们更需要的是药材,正好木泠今夜睡不着,便打算在院中捣腾着。
只是她太过于投入,以至于林菀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都浑然不知。
林菀儿从小厮的手中接过了灯盏,放到了木泠面前药材的上方,“阿玲,方才唤你,你可曾听到?”
木泠抬首,却看来者是林菀儿,随即一脸茫然道,“方才谁唤我了?”
林菀儿没好气得将灯盏放到了地上,效仿她的样子蹲下道,“还能有谁?”
木泠有些心不在焉得摆弄着手中的药草,问道,“唤我何事?”
林菀儿道,“我似乎知道是谁在祖父的屋里动手脚了。”
此刻小厮已经被她挥退,院中只有她们二人,是故她才能如此明目张胆得说出来。
木泠一愣,扭头看她,面色凝郁,“谁?”
林菀儿轻声道,“我想查一查祖父院中那个叫铃儿的丫头。”
随即她将白日里紫薇与紫兰遇到的事如实得对木泠说了起来。可林菀儿却没从她脸上看到任何的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的凝重。
“珊儿,你可知铃儿是谁带她进府的?”木泠突然问道。
林菀儿摇头,“不知。”她当然不知道,她可是一个异魂。
木泠轻叹一声,“是我。”
“什么?”
木泠接着道,“她是我从大街上发现的,那时她孤苦无依,一身孝服,跪在长街之上卖身葬父,我初入江湖,起了怜悯之心,便撺掇着伯父将她带回,她也只有十一岁。”
想来白日里仆人们落水之事她早已知晓了,不然方才听到林菀儿所言也不会不喜反忧。
“可她为何?”林菀儿欲言又止。
木泠道,“不知。”此事正是她所不明白的,是故她才会因此自责到睡不着而在院中折腾这一院子的草药。
林菀儿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毕竟若真是铃儿所为,那么木泠便是间接杀死黄粱的凶手,她岂能不自责?
月色高悬,冷风乍起,险些吹灭了林菀儿放在地上的灯盏,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仿若此时黄府上下众人的人心。
翌日一早,木泠便同林菀儿一道准时来到黄瑜的房内请安,只是黄瑜此时并未曾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