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罢,脸上因愤怒而涨红的那片红晕有些消退,随即朝那病怏怏的郎君作揖,“还是这位郎君明白事理。”
这郎君看着还有些上道,直接朝林菀儿道,“我同刘郎君在京都认识,只因顽疾身染已久,恐命不久矣,是故听了刘郎君的建议,出门看看大瑞山水。”
此话一出,房内竟是安静了些许,世间又如此豁达心态之人少之又少,偏他便是个如此之人,净叫人不由得从心底对其产生了些许的敬意。
半晌之后,那中年郎才开口,“刘郎君同我还有些小生意要做,我是一个茶商,刘郎君花植出众,便打算从他那处购入些花草以研制花草茶。”
这才是商家啊!总能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刻嗅到商机。
现下也只剩下一人未曾开口,众人纷纷朝他看去,那老者只是咳嗽了一声,道,“老朽同刘郎君并无什么交情,老朽好酒,刘郎君便同我要了一次酒。”
“原来那酒竟是从你处所得,不知是什么好酒,竟惹得一个堂堂男儿那般珍惜?某不过一不小心将其碰洒了些,他竟冲某怒目而瞠!”书生不屑道。
老者浅笑一声,“这是千里桃花醉,其味飘香可达百里,这是老朽女儿酿制的,那日老朽开了喝了一口,便将刘郎君引来了。”
“想不到刘郎君还是个爱酒之人?”一旁看热闹的林菀儿适时插了一句。
老者也附和着,“是啊,老朽已经喝了不少了,刘郎君竟要问我讨要,无奈我便将剩余的那些都给了他。”
“不知老丈如何称呼?”中年郎朝老者问着,显然他是又嗅到了商机。
老者朝他点点头,“老朽姓张。”
“我闻老丈身上并无一丝酒气,并不像是卖酒之人。”林菀儿朝他笑道。
张老丈顿了顿,道,“平日里的消遣罢了,因女儿爱酿酒,老朽随身也会带着些。”
林菀儿继续道,“不知老丈今次离开京都意欲何往?”
此话一问,老丈眼中竟有些隐隐的湿润,随后道,“寻人。”
“可寻到了?”
“寻到了。”张老丈舒了一口气,像是极为欣慰,“寻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的尸骸,老朽无能将其带回乡,只能只身回乡先报个丧。”
这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毕竟人死天大。
“节哀顺变。”林菀儿随即道。
随后林菀儿问道,“在发生命案之前的三个时辰内,不是老丈在做些什么?”
张老丈愣了愣,道,“三个时辰内?日头都还未升起来,老朽自然是在房内睡觉的。”
“是啊,那时候大家可都在睡觉。”中年郎接口道。
林菀儿却问道,“那时船上饭堂可都已经开了,大多数人都下楼去吃早膳,敢问各位可用了早膳?”
中年郎道,“用过了,我是叫了下人送上来的!”
其余三人随即也点头,异口同声道,“用过了。”
张老丈过了一会儿,便幽幽道,“不
知娘子还有什么可问否?老朽年纪大了,身子骨有些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