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好对一个小孩子太过严厉,没有拍惊堂木,问道:“柱子,你把你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准撒谎,不然可是要坐牢的。”
柱子老老实实把那日看到的事说了出来:“李五叔揪宋爷爷家的麦苗,宋爷爷不让,就吵了起来,他推了宋爷爷一下,宋爷爷就倒了。”
童言稚语,却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李五不服,大叫道:“一个孩子说的话怎么能信,何况刘氏和宋家关系好大家都知道,前阵子天天往宋家跑,这话没准是她教的呢!”
县令犹豫,李五这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桃枝气极,对着县令起誓:“若是我教我儿子哄骗大人,我就不得好死。”
如此毒誓,县令大人又信了几分。
柱子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宋垚垚绝不会让他的可信度受人质疑。
“童言无忌,最是真实,大人会撒谎,可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却不懂这些。更何况,我们家地里那些断了的麦苗也可以为柱子作证他说的话是真的。”
县令递了个眼色,一个衙役上前回禀:“大人,小人查看过了,宋家的麦田确实有人为撕扯毁坏的痕迹,而且有几处还被踩倒了一片。”
李五嘴硬:“那没准是宋老头自己拽的呢。”
那衙役不悦,道:“那都是些好的麦苗,宋老头怎么会自己把自家地里的好苗子给拽了,还把地踩的乱七八糟。”
李五不服:“宋老头一大把年级了,没准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了呢?”
这样强词夺理,把在场诸人当做傻子吗?
县令大人重重一拍,呵道:“住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公堂,全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左右,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李五还要辩驳,就被衙役按倒架住,又有衙役抡起木棍便往他屁股上打。
李五不是什么硬气的人,没打几下便哭天喊地招了。
“大人,小人说实话,小人确实推了宋老头,可是我真的没想要他的命啊,谁知道他身子骨那么不好,轻轻推一下骨头就摔断了,大人草民知错了,饶了我吧。”
县令挥退了衙役,问道:“本县问你,你为何要为难宋家?”
李五大口喘着粗气,愤愤道:“宋家害的我成不了亲,我也不过是想出口气罢了。”
宋垚垚道:“你胡说什么,你成不成亲,与我家有什么关系,我们什么时候妨碍你了。”
“若不是你家不肯借钱,阿芳怎么会嫁给江流村的小子,不就是因为他家里多了一头牛吗!”
原来大富媳妇钱氏来借钱买牲口是因为那段时间正好给李五相了个姑娘,李家好话说了一箩筐,那姑娘才松了口,只要李家再添个牲口就愿意嫁过来。
李家没有多余的钱就把注意打到了宋家,结果被宋母直接拒绝了,最后那姑娘自然也没有娶到。
李五心怀怨恨,便日日去宋家田里捣乱,宋老爹忍无可忍,跟他理论时被他推了一把,才险些丢了性命。
宋垚垚气极,你没钱娶媳妇就要我家出钱,不给就要捣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人,既然事实已经明了,还请大人秉公断案,为民做主。”
县令早就有了主意,判道:“李五伤人既是事实,那就着令收归监所,服刑三年。”
李五一听,彻底吓软了,对着县令拼命扣头,祈求宽大处理。
大富媳妇钱氏对着宋家两兄妹磕头,哀求道:“窈娘,容哥,婶求求你们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饶了小五这次吧,我们赔钱,你爹的医药费我们全部掏了,饶了小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