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知道她起了什么变化？”方煜问道。

这个问题让猫在灌木丛里的田晓雨又忍不住扒拉扒拉灌木枝，把头稍微转向林初的方向，想仔细听听林初的回答。

只见这时，林初摇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她看着我，好像能看透，每一天过得都像梦一样，虚假，恐惧……”林初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变成了喃喃自语。

田晓雨听了林初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紧锁着眉头，还没来得及仔细分析林初的话，方煜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当面问她？暗地里跟着她，这样好吗？”

“越接近，越心虚，但她又像个巨大的磁体，让人忍不住接近。”林初黯然回答。

“……”

方煜语塞。

田晓雨心塞。

啥？自己像是磁体？能吸引人？田晓雨疑惑之间，不禁咬了咬嘴唇，勾勒出一抹弧度：自己这么有吸引力，怎么自己没觉出来……

方煜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样，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她，否则，惊扰了院系，就不好了。”

“好，对不起。”林初说道。

“这句话不该对我说。不过，”方煜说着又往四周瞧了瞧，“一样。”

林初深深地看了方煜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就等着方煜走开，就可以站起来了！田晓雨心说道，不禁揉了揉麻木的腿。

可是方煜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田晓雨见方煜不动，也就一直窝在灌木丛里也没动。

“出来吧！”方煜说道。

欸？田晓雨一愣，方煜在喊谁？自己吗？

“田晓雨，出来。”方煜又说道。

看来是了……田晓雨用手支撑着腿缓缓直起身来，好不容易站稳了，面对着方煜，良久，才问道：“你一直知道我躲在这里？”

“先出来再说。”方煜道。

田晓雨活动几下腿脚，扒开灌木丛，走到了人行道上，往前已看不见林初的身影。

方煜一直知道自己在这里，那么他喊林初站在此地说话，莫不是为了说给自己听？想到这里，田晓雨心底不禁涌出几分感动，“谢谢你啊，方煜。”

方煜轻轻点点头道：“刚刚都听见了？”

田晓雨点点头。

方煜看着田晓雨的眼睛，缓缓地说：“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田晓雨也看着方煜的眼睛，回答道：“没有。”

“林初的话你怎么解释？”方煜问道。

“我，没法解释。而且，说了你也不信。”田晓雨又说道。

“你说了什么我不信？你能不能说清楚？你不觉得你自己很不负责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清楚行不行？”

田晓雨从未见过一向高傲的方煜如此失态、如此惶然，她心虚地低头不语，不知道要怎么办，眼下要是说是穿越回来的，得被方煜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

可眼下的情景让田晓雨无法再视而不见。

“方煜，”良久，田晓雨抬起头来，看着方煜的眼睛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十年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