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嬉笑了一阵,很快就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用了午饭过后,云含之来不及小憩,全福太太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堆来看热闹的亲戚。
在夏韵笙和全福太太的指挥下,众人有条不紊地服侍云含之梳洗、穿衣,为出嫁前作准备。
等到嫁衣穿戴完毕,众人皆赞新娘子的美丽,赞这门亲事的登对。
云含之身着繁复的嫁衣,头顶着美而重的头饰,一想到还要这样穿戴大半天,疲惫之感油然而生。
“晓琴,给我倒杯水来。”云含之有些无力地吩咐道。
“现在可不能喝水了。”全福太太和气地笑道。
“为什么?”云含之好奇。
全福太太温和地向云含之解释,为了防止新娘子在婚礼中途或者坐花轿的过程中想要方便,午后新娘子便不再喝水进食了。
云含之窘然,她真的渴了,她向夏韵笙投去求救的目光。
夏韵笙觉得全福太太说得有道理,堂而皇之忽视了云含之的目光。
云含之这边收拾妥当没过多久,远处噼哩啪啦的鞭炮声传来。
不知道哪位宾客说了声,“花轿来了。”不少人笑闹着出去看热门去了。
屋内进行着最后的打点。
鼓点越来越近,有小丫环喜气洋洋地跑过来:“花轿进门了。”
夏韵笙吩咐云含之道:“快坐好。”
云含之正襟危坐。
又有小丫环跑来,“娶亲太太来了。”
寒暄过后,全福太太和娶亲太太扶着云含之去花厅,该去拜别父母了。
云含之原本觉得这亲事就是走个过场,神情一直比较轻松,刚才在内室时还不时和人说笑几句。
当来到正厅后,看到她那端正严明的爹爹和一向乐哥呵的祖父眼中浓浓的不舍之色之后,云含之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云含之这一掉泪,原本和云含之存一样心思的夏韵笙眼中也有了湿意。母女俩泪水涟涟,引得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眼中也朦胧一片,花厅内顿时有了伤感的气氛。
这时易倾越上前,向长辈们说了许多会对云含之好之类的话。
闻言,云含之心中暗想,想不到易倾越还挺会说场面话。
这个时候,花厅内的女眷也开始说些安慰的话,有性子活泼的凑趣几句,一时间,原本伤感的气氛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全福夫人和娶亲太太惦记着不要误了吉时,一人拿起帕子替云含之拭掉眼泪,一人将盖头给云含之盖上,口中喊着“新人要上轿了,新人要上轿了。”
云之义早已准备好,将云含之稳稳地背入轿中。
一阵更加热闹的鞭炮声,云含之的花轿离了地,出了英王府,向安王府而去。
到了安王府,射过轿帘,跨过火盆,拜过了堂,云含之被送入新房。
新房内,挑盖头,喝交杯酒,吃子孙饺子。
易倾越去前面的正堂敬酒,新房内的女眷散去,新房内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外人,云含之便不再顾及形象,她现在是又累又饿,终于可以垮下肩来。
云含之心念一动,伸手在床上摸起来。
晓琴走近,好奇道:“小姐你在找什么?”话说出口后,晓琴意识到该改口了,她笑道:“少奶奶在找什么?”
云含之这时已经从帐下找到了两颗花生和一颗桂圆。
好生最好剥,花生壳裂开的声音回答了晓琴。
晓琴窘然,她原先想劝云含之再忍耐一下。一想到她确实一下午水米未尽,那几个子孙饺子也不顶饱,她也就不忍心劝云含之,站在一旁替云含之剥起花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