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不想看他的眼睛,低头将手随意往话本上一指,她朱唇轻启,念道:“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先讲这里。”
易倾语一怔,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你是怎么想的?”
在这空档,云含之定了定神,这才敢抬头看向易倾越的眼睛,她道:“前面的两句我倒是理解,大概是要和好友同床夜话,欢欢喜喜地将灯吹了睡觉。”
“但后面的我就不太懂了,睡觉的时候难道还在床上放花么?还拿针刺?床上怎么会有绣花针呢?还有,前面提到关了灯,被针刺了难道还不叫,暗皱眉也没什么用啊!总之,我觉得这诗的后两句道理实在不通,会不会是这写书的人乱写一通?”
听完云含之对这首诗的理解,易倾越语塞,一时不知怎么作答,不知道云含之怎么会将好好的一首艳诗解读成这样。
就样纯洁的她呵,易倾越心头一动,他看着云含之,低着声音问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暗皱眉么?”
云含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差点忘了点头。回过神后,云含之道:“你和我说说。”
易倾越离她再近了一些,柔声道:“闭上眼睛。”
云含之一愣,她闭上了眼睛,心想他今夜的声音好温柔。
易倾越再靠近了一些。
云含之心想,讲个诗而已,难道还要先变个戏法?他讲解的方式还真是新颖,云含之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易估越见她嘴角含笑、睫毛轻颤,头脑中突然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坍塌。
他再也不理脑中那些纷乱地头绪,他伸出右手,轻轻抬起云含之的下巴。
云含之只觉得下巴一片火热,紧接着唇上被贴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什。
云含之大惊,眼大了眼睛,眼中突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睛闭着,正在用唇一点一点描摩云含之的唇,云含之边耳带腮顿时通红。
她本能地后退。
易倾越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换了位置,右手已从她的下巴移开,扶在她的后腰之上,左手正捧着她的后脑勺,不允她躲闪。
云含之不由地皱了眉头,她想出声阻止易倾越,呜呜声却被易倾越吞进了口里。
云含之将双手挤进她与易倾越之间,试图将易倾越推开。
易倾越此时心情激荡,一心只想与她纠缠,云含之的力气在他面前如同泥牛入海,了无形迹。
云含之见挣扎不脱,心一狠,贝齿一合。
易倾越嘴角吃痛,人也清醒过来。
他见云含之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她已经恼了,他不舍地将她放开。
云含之在心中冷哼,好个表里不如一的混人,明里一幅对意中人一往情深的样子,背地里却和她行为不端。他这行为不光背叛了他的意中人,也令自己身陷尴尬。
她叹自己识人不明,她在心底将他当成朋友,他却行这种孟浪之事。她忽哧忽哧地喘气,气得忘记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