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恰好也看了萧天溪的那一瞥,她心中也是疑惑,不过,她现在更加疑惑的是,他们昨天傍晚才到,萧天溪是怎么发现他们来了蜀地,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听完云含之的问话,萧天溪回答道:“我今天早上从天海哥那里知道的。”
云含之疑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天溪微微一笑,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天海哥是作为族里的大管事培养的,他成亲后,就顺理成章地接了大管事的职位,所有重要人员来往蜀地的消息都会汇到他那里,所以你们一出现他就知道了。”
“天海哥族中事务繁忙不能亲自来接你们,所以就命我过来作个向导,邀请你们前往萧家略尽地主之宜。”
云含之见萧天溪说得诚恳,心想萧天海、萧天溪这兄弟俩够意思。既然来了,去看看也不错。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听易倾越的意见,她抬眼向易倾越看去。
易倾越心里却在猜测,他们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十分隐蔽,照理说除了他们夫妇二人之外,应该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萧天海毕竟现在是萧家在蜀地实际的管事,皇上又是萧家名义上的族长。他来蜀地的消息皇上也有可能给萧天海。毕竟,有萧天海相助,他们行事可能会更加顺利。
他正默默想着,一抬头看到了云含之询问的目光。
于是,易倾越冲萧天溪拱手,道:“多谢萧兄相邀,那我夫妇二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最重要的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对方又是真诚相邀,他没有断然拒绝的道理,不如看看再说。
云含之他们收拾了片刻,之后随萧天溪来到了萧家祖宅。
进门就是两株迎客松,枝如铁干如铜,郁郁葱葱,树枝伸出老远,树径至少有半米。
云含之听人说过,迎客松生长很慢,长得这样高大,想必是有些年头。
萧天溪见云含之的视线落在迎客松上,道:“这迎客松有二百多年了,先祖搬入这宅子时种下的。这期间祖宅扩建、翻新过几次,但这迎客松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萧天溪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感,毕竟这两株迎客松就是萧家兴起的见证。一个家庭能够传承二百多年,不仅没有衰败,还处在世人景仰的最高处,这怎么能令人不自豪。二百多年的时光,足以将很多家族倾覆在时间的风雨里。
关于萧家的祖上,云含之知道一些,当然,锦都人多少都知道,毕竟是萧家是当朝皇族。
要论萧家的发迹,绕不过一人,萧恒。
萧恒年幼时父母双亡,家徒四壁,但他勤勉好学,为人十分豁达,以一介布衣入仕。
他能力突出,又为官清廉,历任国子监录事、监察御史、吏部尚书等职,直至宰相。
然而,腐朽了的王朝虽有他这样一心为民的官员,但是数量太少,改变不了大厦将倾的局势。
萧恒遭人迫害,心灰意冷之下他致仕,选择在蜀地这个最落后的地方,想以一己之力拯救处于水深水热之中的乡民。
从那以后,蜀地便成了萧家的大本营。几代经营之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境之下,萧家一跃站到了朝堂的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