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何沛英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明天我会想办法带上久儿出门,去人口众多的城区里面游玩,到时候您安排人将久儿截了,然后火速离开和州,扫尾的工作交给我就行。”
云伯年一听,这样正好。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想办法与何沛英取得联系,却始终没有与他搭上话。
情急之下他们还曾想过,会不会是何沛英故意和下人交待好了,故意不与他们接触。
没想到他是被软禁了。
既然如此,他们去府里接人不现实,只能如何沛英所说在外面趁乱将孩子带走了。
两人再商量了一会,将明日的路线及细节定了下来。
何沛英心满意足地离去,云伯年脑中原本绷着的弦稍微放松了一些。
回到青檀院后,何沛英将明日的计划和何进说了,两人嘀咕了一阵。
夜间,何沛英想起明日的计划,不免有些兴奋。虽说久儿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以此才刺激林乐云和家里人,但毕竟还是要面对他们。等到久儿一走,他没有了牵挂,倒也可以更好地计划接下来的出逃计划。
然后,何沛英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醒来时,一切与他原计划地完全不同。
他一睁眼,入目的是青褐色的车顶,听到的是马车轱辘的声音,旁边的久儿正拿着个西洋外远镜对着车外四处看。
这是什么情况?他在心里问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阖上眼睛,耳边的声音却没有消去半分。
何沛英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时情急忘记了自己处在马车里,头重重磕到了头顶,清晰地痛感告诉再次印证了他不是在梦里。
“爹爹醒了?”久儿听到动静,小脸立即转到何沛英身边,她满眼关心地问候道:“爹爹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二爷爷说等您醒来,你身上的病就会好了。”
何叔叔说过了,当着外人的面,他们要一直假扮父女。
“病了?”何沛英有些疑惑,他活动了一下身子,除了感觉到头有些昏沉之外,并无不适。
他抬头看向车外,昏黄的日光挂在西天,一幅立即要沉下去的模样。
“现在是什么时辰?”何沛英脱口而出,但他心想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可能有些难度,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在久儿疑惑的眼神中,何沛英迈步到车门口,冲着赶车人大声喊了句:“停车!”
“吁……”车夫收紧缰绳。
马车停下,何进打马前来。
“少爷……”看到何沛英,何进有些心虚,眼神也有些躲闪。
何沛英再次看了下落日,他心中已经明白他已经失约于久儿的外祖父了,心中又急又气,不耐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愿意面对,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他大约是被人下药了。
说话间,何明飞也骑马走了过来。
他看到何沛英气鼓鼓的,心想你这小子和我斗还嫩了点,他弯了弯嘴角,道:“怎么样,睡得可还好?”
“二叔怎么这样对我?”何沛英质问道,二叔这样问,摆明是捉弄了他,还想看笑话。
“那你先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沛英啊,二叔一向对你不错吧,连那个小酒馆的位置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倒好,联合外人一起要将久儿送走,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你和别人说的话不会传到我耳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