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易倾越道。
鞭声响起,车马齐动。
“也不知道将她们留下行不行。”云含之撩起马车窗帘,无意识地向身后回望。
“没问题的,你放心吧。”易倾越安慰道。
终于将她带出门了,易倾越暗中舒了一口气。
云含之放下帘子,叹了口气道:“久儿及笄了,马上就要许人了。还没有准备好,她就已经长大了”
易倾越隐约知道云含之的担忧,他安慰道:“人人都道咱们家久儿聪明大方,你将久儿教得很好,不用太紧张。”
“我就是担心。”云含之道:“我怕大家说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安王府的姑娘,本来只是希望她三冬暖春不寒,将来有良人为伴,一世赤诚善良。但是我前些年近想着使她快乐无忧了,没有教会她大家闺秀该懂的东西。”
她最担心久儿像她前世那样,明明拥有好的出生,好的样貌,却因为性格张扬受人非议。
当初被非议的是她自己,她觉得没什么,但是久儿是她女儿,她忍不了。
所以,原本她原本不担心的。突然发现久儿已经及笄了,可以许人了,突然心慌了,连带着对那两个小一些的孩子也严加看管起来。
易倾越听了云含之的话,他回应道:“就算是世人只看她的家世,你放心,我会为她做一世的后盾。有咱们在,谁敢轻视她。”
云含之笑笑,易倾越说的也不错。
易倾越见云含之眉间的愁绪并没有化开,他知道要解开她的心结也不能只凭几句话。
易倾越转移话题,道:“说好了的,出了门后就要全心全意陪我。”
云含之觉得好笑,她操心的又不是外人,打趣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和孩子们挣啊?”
“当然。”易倾越道,“在家里的时候,你四分之一的时间给了孩子们,四分之一给了家中事务,四分之一给了亲戚朋友,我只有四分之一。”
云含之惊讶易倾越的歪理,道:“你一个人占了四分之一还不知足啊。”
“当然不。”易倾越道:“你不与我见外是好事,但那总是因为这种那种的事情忽略我,我很不满意。”
云含之失笑,易倾越这个样子他很熟悉,这是准备耍赖的前兆了。她想起易倾越回回缠着她耍赖的结果,又想到这是在车上,她不由得脸颊发烫。她嗔了易倾越一眼,道:“行行行,都依你,全心全意陪你。”
易倾越对她的懂事很是满意,揽过云含之的肩头,令她靠在自己身上。
达达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规律地想起,听着竟有种凝神静气的作用。云含之想不起上一次他们俩这样静静地靠着是什么时候了,一时间里心中一片柔软,人也放松下来。
易倾越知道云含之最近大半年来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难得见她平静下来,易倾越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睡一会吧。”
云含之嗯了一声。
易倾越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云含之靠地更舒服了些。
马车继续疾驰,驶过了城门,云含之也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