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使得?------”杨清如未听罢,连连摆手“母亲平日里虽教我管家,不过是纸上谈兵,哪里真操持过这些,万万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杨幼禾心中想着性子绵软,总该拿这些事来练练,劝她道:“不过是些小事,母亲说,你去做,总有妈妈在旁边帮衬着,再不济,还有我帮你呢。”“不可,不可,哪里就是小事了呢,我做不来这些,你就饶过我罢。”
杨幼禾见她满心抗拒,再不好坚持,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得道:“如此,只是阿姐与我要多帮母亲操劳些了。”
“这时自然。”杨清如见她不再坚持,稍稍吐了口气嗔道:“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心思,倒像你比我大似的。”
杨幼禾见她并不恼怒,笑着应她:“不过是想偷些懒罢了。”
杨清如不疑有他,笑着掐她的脸:“数你机灵。”杨幼禾装模作样般的起身赔罪:“是妹妹的不是,姐姐还请不要同我计较。”却又噗呲一声自己笑了:“到真真两个俗人!”
杨幼禾担心弟弟,却又不好独自见他,写了封书信叫丫头送去,信中难免与他讲了些其中的厉害关系,又叫他豁达一些,莫要为这些事而牵累。心知他聪慧又懂事,必然听劝,才歇下来用过饭,便瞧着薛妈妈搓着手笑着进来“姑娘用过中饭了罢,可要歇息了,实在不该打扰姑娘,只夫人差我立时送过来,我匆匆忙忙就来了,可巧姑娘还醒着。”
杨幼禾笑着让丫头备了热茶,又让薛妈妈坐在杌子上,薛妈妈并不肯坐,笑着道:“便不耽搁了,还请姑娘拿了账本子过目。”说着便将本子递了过去,见杨幼禾惊奇,又道:“夫人还有几句话嘱咐姑娘,一应的车马只备三辆,并丫头婆子的两辆,不可招摇,其余的姑娘只管安排罢,老奴晚些再来拿过去。”
杨幼禾便明白了,姜氏只怕是要再考她,倒不知是否也对阿姐考较,笑着应了,将薛妈妈送出去。叫丫头备了纸笔在桌上,细细翻开账本子来,她平日对这些最反感,只是近日里狠狠补过一番,如今倒也不会太过捉襟见肘。
打眼细看,如今府内单靠着父亲的月例是远远不够,并了京城里月月差人送过来的例银和几倾水田旱田的银子才算是周转的开,母亲陪嫁的铺子庄子的月供都不算在内,只怕是留下来做私房好备嫁妆。算下来账上不过五千多的银子,实在算不上多。一笔笔的都记下,思忖了片刻,才誊出来,并不真要等着薛妈妈来拿,命了丫头送了过去,便立在窗前发呆。
“茵姐儿当真叫人意外。”姜氏展了笑颜,将纸稿递给薛妈妈叫她看过“你觉得如何?”“分毫不差------”“你再看看这个。”姜氏已是满面喜色,将信纸给她。薛妈妈一面看着,一面赞叹:“莫不说姑娘与夫人心意相通,这番安排倒与您不谋而合,可见是心有灵犀。”“我自觉得她从病了一场,便通窍了许多,当真我没看错他,是个灵慧的孩子,我以前只当是她太过顽劣,如今倒也放下一半心来。”顿了一顿,却道;“倒是如儿太过绵软。”“夫人不必担心,如姐儿心善,自有福佑才是。”姜氏叹口气点了点头“我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