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觉得三哥又如何?”
“阴沉不定,颇有心计,我瞧着,只怕心胸狭窄,未免来日不生乱子。”杨幼禾点了点头,觉得母亲对他还算了解。又才道:“董姨娘一家,皆不是良善之人,如今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只怕是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杨幼禾见姜氏若有所思,继续道:“来者不善,母亲该早作打算。”
姜氏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甚么,抬头惊骇的望了女儿。杨幼禾心中酸痛,强忍着点了点头,将姜氏的猜测说了出来:“那董氏若要动我们,一是先拿五哥哥试刀,我们些许还有所提防准备。最怕董氏狠辣无常,直接与我们不利,无论如何,都是要与她正面交锋的。”顿了一顿:“煊哥儿年少,我们几个妇孺,只怕不占上风,若是将五哥拉同我们一块,一是五哥为了自保,必然瞻顾我们,二是五哥后无依靠,若得母亲扶持,必定感恩,时时敬重。”见姜氏大骇,吐气道:“母亲不妨看看四叔与祖母,况且父亲对他也不甚在意,五哥于四叔,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氏惊疑不定,见女儿如此说,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闭了眼细细分析了一番。才小声道:“你先回去,让娘好好想想。”杨幼禾方才轻声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来,让杨清如颇为疑惑的是杨廷逸与姜氏的关系,不光是她,整个院子甚至府里多多少少传开来姜氏对庶子重视起来的话题,她虽疑虑,却终究乐得见弟弟母亲和睦,便也先丢开来。后来又见杨廷逸参加院试,果真过了,姜氏竟奖了他一套嵌玉的海棠花的文房四件。倒只是二房的杨敏文未过。
“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杨清如叹了口气对妹妹道:“见他如今得了势,巴结的,讨好的,全都挤破头皮似的来了,幸得是他,若是煊哥儿,指不定弄出甚么乱子来。”杨幼禾知道她说的是杨继明,并非杨廷逸,便想起了杨继明院子里的丫头爬主子床的事儿,那杨继明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这些丫头就打起了他的主意,可怜杨继明并不糊涂,便叫婆子将她丢在门口,连衣服也不许给,冻了一晚上就倒了,第二日姜氏匆匆打发她娘老子抬着去了,那丫头又悔又臊,一病不起,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她望了望姐姐,见她若有所思,心知她想明白了几分煊哥儿的处境,只得道:“姐姐莫要忧虑过长,且事在人为,日子还早着呢。”“我省得了。”杨清如松口气应了,又听她道:“也快到六姐姐的及笄礼,今年有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