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铎吉桑闻言,大笑着举起酒杯,向着众人示意一番,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这个儿子是他的长子,也是他最为疼爱的,偏偏不能担当重任。
想到此处,便几不可察的微微皱了皱眉,他如今不过五十多岁,尚且还算壮年之时,一身铜甲及身,发髻梳成草原上特有的辫子,鼻子坚挺,轮廓极为坚实刚毅,眸子幽深,若不是两鬓微微发白的头发,更让人觉得威肃难亲。
大儿子胸无大志,鲁莽率性,相比之下,二儿子就要出色很多。
木让顿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他生的并不似草原上的粗狂,而更偏向中原的俊美柔和,正侧头与多其则说着什么,木铎吉桑用杯子遮住了抿紧的唇,虽然他身上有一半流着的是大元的血,但性格是最像他的,沉稳聪敏,像是猎豹一般叫人心生敬畏。
小儿子不过十七岁,他想到此处,就觉得有些头疼,虽然模样生的极好,但顽劣不堪,不学无术,他的母亲又溺爱他,导致如今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偏偏自己又拿他没有半点的办法。
四下一扫,果然不见木让其的身影。
这时便看见多其则笑着举杯示意一番。
“大汗,姬桑送来的女子正在外面候着。”他随身的侍从这时来报。
他微微一滞,眸子紧紧一缩,却立刻笑着举起杯来。
“总是我们哈吉的女子在此献舞,未免显得有些乏味,如今来了几个大元女子,据说最擅长袖善舞,身姿婀娜,是不可得多的的美人,不如让她们进来助兴,也如管中窥豹,领略一番大元之美。”
木让卓率先拍手叫好:“快快,不知大元美人是何等销魂滋味。”
“大哥昨日才纳了几个美人,倒也不怕她们吃醋。”木让顿微微侧目,像是极为亲昵般轻声揶揄。
“二弟清心寡欲,大哥可比不上你,女人嘛,自然是传宗接代的,今天要是看上哪个,不如求去做妃子,大哥让你先挑如何?”
木让顿微微笑着,并不答话。
这时就听见传来悠远清冽的丝竹之声。
杨幼禾一身绿色,如同踏莲般而来,她身后五人如莲花之花瓣在四周舞动、围合,散开,身姿袅袅,舞姿灵动,起落之间藏有暗香,随着衣袖摆动四散开来。像是莲花般绝尘,腰肢不盈一握,披散的头发随着身形摆动,一时之间竟让原本嘈杂的殿内鸦雀无声。
偏偏六人却用半透明的白色纱巾蒙面,飞舞间隐约可见侧脸,让众人几乎目不斜视。
多其则微微一笑,垂下眸子,看着同是玩味之色的木让顿,眸子里的幽深如同深夜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身侧木让卓已经是目瞪口呆,他微微向前倾身,用余光扫视木让卓身后的木铎吉桑,轻笑着抿唇,端起酒杯。
果真有意思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