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说话和脚步声,火把灯烛的光刺的她有些发眩。
面色一冷,站起身来,看着木让顿笑的极为灿烂的面庞,冷笑一声。
“来人,把这个大元女子给我抓起来。”
“什么?”
杨幼禾大骇,看着众人皆有些焦急无措的面庞,用指肚轻轻按压鬓角,仔仔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过了一遍。
先是木铎吉桑威迫自己饮酒,然后又放了她们回去,借着就是听荷出事。
听荷不会随随便便的杀人,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究竟是什么人动了手,或者说,是不是哈吉算计了她们。
他不会相信一切有这么巧,这些倒更像木铎吉桑故意为之,杨幼禾微微蹙眉,木铎吉桑如果要对付她们,不过是一把火几支箭的功夫,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究竟是哈吉要斩断她的左膀右臂呢,还是有人故意破坏姬桑和哈吉的这场交易?如果是前者,那么她不但不惶恐,会因为哈吉对此事重视程度而暗自松一口气,但若是后者,那就说明,她在此处,明对哈吉,暗中还要对抗另一股危险的势力。
她更偏向于后者,因为无论是什么借口,绝大可能都不会算计到自己人的性命
两两夹击,险上加险。
无论如何,她都先保听荷平安。
草原上的旭日总是要比中原显得更加宏大和恣意一些,阳光穿透白金色的帐篷落在地上,似乎还能听到不远处男儿们驰马赛跑的吆喝声,木铎吉桑背着手立在沙盘之前,一只手状似瞄准般扔出一个小巧的带着白玉底座的红色军旗,便轻轻在帐内踱步。
“大汗。”
面前立着的女子不卑不亢,一张小巧的脸上满是平静,目光澄澈如水,却又波澜不惊,带着闲适而自若的从容,笃定,而且不会慌张退缩。
姬桑派来的人,倒也算的上有趣。
“你既然也知道你的侍女犯下了大错,就不该站在这里同我讲什么条件。”
“大汗真的这样认为?”杨幼禾轻轻偏头,眸子里带着质问的意味,木铎吉桑一愣,似乎被她这样的举动引起薄怒,眸子中闪过一瞬阴翳,却仍旧沉着脸开口:“你好大的胆子。”
杨幼禾抿紧双唇,向着他福了身子。
“大汗先不要生气,事关三族,更牵扯无辜之人性命,恕我莽撞,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能让大汗改变主意?”
木铎吉桑没有说话,只是背着的双手握的紧了一些,他征战几十年,从来没有见到能牵着他鼻子走的人。
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