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眸子一厉,带着威势的眸子扫过众人,拂袖而去,脚下带着有些慌乱的欣喜,向着茵贵妃的方向追去。
众臣的疑虑终于在霍白宣纸为茵贵妃造华宇宫殿和纸醉金迷不愿上朝中坐实。
茵贵妃乃皇帝甚宠,不惜砸千金得其一笑,酒肉楼阁,觥踌丝竹,从未断过,甚至为她寻来天下最好的珠宝玉石只为铺做她脚下的一方清池。
一时之间,盛宠非常,朝野之间,议论四起,甚至废后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默认这个茵贵妃要让姚帝为她谋来皇后的位子了。
可是,就在这样的变故之下,原本权倾朝野的幽太后一派似乎隐匿了声迹,既不愤怒上书谴责,也不出手制止,似乎对一切视而不见。
众人皆猜测是因为郑宵郑国舅莫名死在汴州的缘故,更有人大胆猜测,只所以幽太后不出手,是因为怕了茵贵妃。
原因便是郑宵是被茵贵妃的原形咋死的,言下之意,是指茵贵妃是妖妃,祸国殃民。
灵鹫为她倒了一杯茶,看她闲适的卧在塌上,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茵姐姐,你不怕么。”
“怕什么?”她抿了一口:“天塌下来有霍白顶着。”
“幽太后那里…”
“她昨日将郑嫣然接到了自己的寝宫内,似乎极盼着这个孩子生下来。”
杨幼禾压了压指头,这几个月来的奢靡让她带了慵懒的意味:“唔,还剩十五天有余。”
“茵姐姐的意思是?”
“挟天子令诸侯,既然霍白不堪大用,朝堂原野猜测声音众起,那不如扶持一个不会说话好操纵的孩子。”
杨幼禾笑了笑:“幽太后好手段,以为既让霍白吃了个哑巴亏,却也还是无可奈何,可是她哪里知道,霍白将计就计,意在将她一掌拍倒,永绝后患呢。”
“茵姐姐的意思是?”
杨幼禾将祁渊得来的消息说给他听:“你以为幽太后会让自己的侄女生下霍家的孩子吗?”
“姐姐的意思是,幽太后会对孩子下手?”
“非也。”她目光骤然清冷,想起了霍白的隐忍和魄力,轻轻道:“郑嫣然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霍白的骨肉。”
灵鹫骇然。
杨幼禾手指紧缩,嘴角勾起,捡起一颗梅子放在嘴中,她还是小看了霍白的隐忍和能力。
这样的人,危险而让人惧怕,可是她,不得不信。
“灵鹫,这几日需要你跑的勤一些,替我时时看着幽太后和郑嫣然的动态。”
灵鹫应下,却又看她光洁的脚踝从塌上踏了下来,带着几分嗜血的旖旎,让人有些眩晕。
“这后面,还有一场重头戏等着我那。”
她说这些话时,带着轻微的出神和迷茫。
灵鹫眼里带着怜惜,却不能说出一个字来安慰她。
殿外站了许久的祁渊,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