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一角,便听到了一深一浅的走路之声,隔着一处假山传了过来。
“世子请留步。”
祁渊脚下一顿,有些惊奇般的回头,见到来人之时,有些好笑的轻叹了一声。
“宋相有话要同我说?”
宋嘉言轻轻蹙眉,温和好看的眉眼浮上了一层浅薄的雾气,像是深秋的细雨般带着浓烈的哀伤。
却也只是一瞬,立刻又恢复到了淡漠平静的状态,身形极为挺拔单薄,有些显瘦的脸颊更显得他五官的立体好看。
“世子见过她?”
“谁?”祁渊有些不解的挑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宋嘉言抿唇,脸色苍白:“世子知道我说的是…”却又怔了怔:“还请世子能同我说一声。”
祁渊抿唇一笑,挑起的眉角含着几分讽刺:“死了。”
宋嘉言蓦然似被重重一击,怔怔的后退了几步,却又有些无奈轻叹般倔强抬起了眼睛:“世子不必这样,我知道她没有死。”
“那日,是素娘…素娘不会杀了她的。”
“世子哪来的自信?”祁渊有些不耐的轻嗤一声:素娘都死了,为什么她不能死?”
宋嘉言面色又是一白,却又冷静着摇头:“我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易的离开…”
“宋相还真是执迷不悟,她有命从城墙上活下来,没命离开大姚皇宫,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宋嘉言骇然,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痛楚慌乱,衣袖下的修长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紧紧抿着唇,半晌后轻声道:“我会找到她的。”
祁渊讽刺般看了眼他,双手环抱胸前:“莫说她死了,就是没死,你都没有找到她。”
“不会的。”宋嘉言喃喃:“只要她在,就一定躲着,让我找她回来…”
“呵。”
“宋相还真是可笑,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又悔悟。”他微微低下头,一双眼里带着凛然之色:“可惜,晚了。”
宋嘉言似乎有着痛苦,却还是倔强般抬起苍白俊逸的面颊:“我知道灵鹫回来了。”
“她死了,灵鹫愿意跟着我。”祁渊沉下神色,轻轻开口:“你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灵鹫生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不会为你动摇半分的。”
宋嘉言有些默然般垂下头颅,白色的衣袍有些恍然落寞,似乎对于祁渊的离去也丝毫没有察觉。
祁渊大步向着宫外走去,一双眼里满是沉寂,就连祁湛都不甚清楚的事,没想到宋嘉言竟然会这样清楚,可见他的人脉之广,心思深沉。
他从来不觉得此人简单,就同宋嘉言一眼能看穿自己的伪装一样,危险而又神秘。
幼禾那边,看来不得不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