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岸上和手中相同的瓷瓶,不可能被水冲掉的箭矢,还有莫名愈合的伤口…
她心中仿佛被什么手抓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她为祁渊拔过箭,自然记得需要多大的力道…
祁渊,你究竟还做了多少事呢?
心中似乎有着千万种复杂的情绪,她抱着膝睡在塌上,恍惚着就到了天亮。
今日是拜见公仪氏的日子,她对公仪氏没有好感,也与憎恶,只是淡漠的态度,平心而论,她对太子和怀阳,也算的上不错…
落到这个下场,实在可悲。
无论怀阳知不知道真相,她对这个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一定有着不能割舍的感情。
更何况,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更像一个活在谎言中的可怜之人。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即便曹太后想借自己的手杀了公仪氏也好,她也要让她得到一种解脱,一种还有依靠的解脱。
走在路上,忽而在半路遇着了另一个在熟悉不过的人。
是杨若宜。
她有些恍然的咬了咬唇,眸子里已经不见了那时候的胆怯和小心。更多的变成了厌恶和疲倦。
明明是年龄最小的,却在此刻看起来要比她还要沧桑许多。
皮肤泛着不健康吧苍白色,即便竭力用着胭脂去掩盖,却也还是能清晰的发觉她的僵硬。
“你叫嘉禾?”
她一怔,立刻就有人带着几分不屑和无谓般开口:“是宜美人。”
“民女见过美人。”
杨若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因为她方才恭敬的举动而有些恍然。
“免礼吧。”她顿了顿,小小的脸上泛着与年纪不符的颓然和衰败之色。
“本宫在这里拦着你,不算唐突了吧?”
不复之前的懦弱和怯怯,语气平静,没有感情。
见她否认,便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听说她认了你做干妹妹?”
杨幼禾一顿:“是。”
杨若宜轻轻唔了一声,脸上有了片刻的扭曲和恍然。
“她的姐妹还真是不少呢。”
“可是长命的不怎么多。”杨幼禾知道,她多半是想起了死去的杨语凝和原本的“杨幼禾”。
却又笑了笑,一双眼冷静的将她面容锁住:“既然她和太后欣赏你,就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希望你不要让她们,还有本宫失望。”
杨幼禾笑了笑,不知所谓。
杨若宜的话,究竟是为了讨好还是迷惑?可她又不像真正的曹太后一派…
这个念头立刻被她接下来的话冲了开来。
杨若宜轻轻附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嗤笑一声。
“若是你觉得活不下去了,尽可来找本宫。”
“本宫会给你和我最好的一条路。”
杨幼禾有些错愕,看着她静离去,直到有人轻声唤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杨若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