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士兵们也从未见过如意玉牌的实物,骤然见了,一时不敢确定真假。
后来还是城门吏程玉如赶到,才解了权铁心三人的围。
程玉如不过是个七品官,也从未见过幼辰的真容,但他却是认得权铁心的。
一见权铁心,程玉如便是一通点头哈腰,乖乖的按权铁心的要求找来了马车。
而权铁心见一向灯火辉煌的京城竟是一片黯淡,不由得问道:“京城这是怎么了?怎么家家都不点灯?”
程玉如忙道:“这一阵子京城闹瘟疫,物资紧缺,大家都是能省则省——权大人,您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回京城啊?您这一进京城,可就出不去了!”
权铁心一惊,忙问道:“瘟疫?怎么我没听过?”
程玉如也是一头雾水道:“封城已有好一阵子了,城外早已传开了呀。驿站和客栈都已张贴了告示,怎么,权大人没有看见吗?”
袁十一在一旁酸溜溜的道:“权大人急着赶路,什么驿站啊,客栈啊,都不让我们住的。我们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连狗都没看到几条,哪里会有人来告诉我们这些。”
权铁心急道:“那不行!既然我已经将王爷护送到了京城,那我现在就得回去!”
程玉如劝道:“权大人,你若真是要回去,我拦不了你。只是这疫病有潜伏之日,大约有十天到半个月左右,你如今已进了城,按道理,也有可能会传染上疫病。我建议你还是留在京城,暂时不要回去,否则的话,若你发病,也会将疫病传染给你身边的人的。”
权铁心只觉眼前一黑,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袁十一赶紧将他扶住,劝道:“权大人,你别着急,事已至此,你急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听程大人的话,暂时不要回去了。否则的话,万一你把疫病传染给君上可怎么得了。君上那身子骨儿你是最清楚的,他要是染上了疫病,那可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权铁心进退两难,呆立了好一会儿道:“那我可以回秋情山,我不进醉隐居,我远远的看着醉隐居就行。”
幼辰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权铁心,你是想当望夫石呀?你远远的看着醉隐居有什么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知道。你还不如就安心在京城里呆着得了,不定,没有你的铁腕统治,我四哥心情还能愉快点儿,身子骨还能好点儿。“
权铁心人如其名,一向心硬如铁,唯有牵扯到季申君时,他才会慌了心神,如此犹豫不定。
袁十三拍拍他的肩笑道:“权大人,既来之则安之。君上在秋情山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也没出过什么事不是?你就放宽心,待疫病退了再回去。再者了,还有权水心大人嘛!”
到这里,袁十三也有些狐疑,悄悄的问幼辰道:“权大人和君上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总觉得权大人对待君上不似奴才对待主子,反倒像是丈夫对待妻子,母亲对待儿子似的。”
幼辰捂着嘴笑道:“我也是略知一二,且给你听,你不要往外面乱传啊。早年我父皇还在的时候,我四哥不得宠,基本就是在冷宫中度日。有一日权铁心在宫中闯了大祸,躲到了冷宫,是我四哥救了他。至于内情如何,我就不太了解了。反正从那之后,权铁心就对我四哥死心塌地,后来我父皇驾崩,我二哥即位,权铁心就向我皇兄毛遂自荐,要当我四哥的贴身侍卫了。这一当,就是十几年。”
袁十三若有所思道:“权大人今年也三十了,难道就没谈婚论嫁过吗?”
幼辰想了想,道:“好像是真没有,他一直都守在四哥的身边,也没功夫想这些事情啊。”
袁十三随口道:“那还真巧,君上也是从未谈婚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