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轻握着杯子的双手，变成了十指相扣，默默不语。

“我清楚地记得，在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在篮球场上打篮球赛，一个篮板得分结束后，我不经意地一个抬眸，便看到了你。在那么喧闹的人群中，我只看到淡然的你。”

穆丹晨的眸光中，晕染出丝丝缕缕的柔情，如同圈圈点点，浮浮沉沉的涟漪。

“当时我就在想，我要给这个女孩，一辈子的疼惜与呵护。”

他对她虔诚无比的承诺，带着殷切真挚的情感，以及坚定不移的决心，都能让洛依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对她的期盼。

他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语，的确让洛依有些感动。

她的心不是铁打的秤砣，没有丝毫被打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相扣着的十指微微动了动，终于，她转头看向了坐在身旁的他。

他终于触进了她那双水亮的眼眸中，穆丹晨看到了它的澄澈，它的清亮，当然，也看到了它还留存着刻意掩藏起来的忧郁，与悲伤。

这一刻，他多想轻轻地抚上她清丽的脸颊，温柔地对她说：

“洛依，相信我，我能许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可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的他，不能。

他还没有得到她的答复，给他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带着情意涌动的暗哑，像是在低低地，呢喃着对她诉说衷肠：

“你别急着拒绝我，我能看得出来，你还是抗拒着一段情感的到来，或者说，你还没有做好接受一段情感的开始。但是，洛依，我等你。”

洛依轻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始终没有说话。

这两天以来的相处，让洛依觉得放松的同时，也有着被温暖阳光照耀着的恬然感觉。就好像积雪多年的冰川，汲取到那一丝丝的暖意，沁出了晶莹剔透的点点水珠，让她包裹着寒冰的心尖，油然生出一种被轻拂过的和煦。

她没有忘记，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阳光，和他的温暖。这些，都是清冷的她所缺失的，也是清冷的她所需要的。

思绪回到昨天，当她看到他发过来的信息，她唇角绽开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她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

这片仿佛被世界分离出来的安静空间里，有着一种说不清明的暗暗涌动，像是温柔的潺潺流水，又像是轻轻拍击着河岸的逐浪，无声，却又宛若有声。

凝望着手中的杯子，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抬头望向一直看着她的他，轻幽地说道：

“我只能说，我并不讨厌你，其他，我再也无法承诺更多。”

是的，她的伤还在，痛也还在。

这样的一句话，已经是她目前为止的最大极限。

因为，她并没有直接拒绝他。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