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次罢官是他挑起的,虽然小王爷专门找过他,但老大人并没有私心。
除了皇帝,十八贤王也是他的弟子,两人的争斗他早就知道,由于不想夹在中间难受,他一直十分低调,有些事也是能不管就不管。
但万事都有限度,比如这次,大量裁撤大臣已经威胁到大华的根基,他就必须得出面了。他可以不在乎谁当皇帝,谁控制朝政大权,可他不能坐视大华走向末路。
谁知他抱着死谏的决心,满腔热血前来,却被一个黄毛小儿忽悠的晕头转向,这辈子恐怕再也没脸见人了。
“钱宇小儿,你今天最好拿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老夫和你没完。”说着,他指指殿内那个最大的石柱,“老夫一头碰死在这。”
钱宇看看脸色由红转紫的陈建,笑的意味深长:“老大人,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非要我说出来?”
“你……”陈建气的牙根直打颤,指了钱宇半天,最后颓然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钱宇又看向面前的大臣们:“各位,你们知道吗?在我听到你们跑这罢官示威时,我的感觉只有奇怪,非常的奇怪。
我做这件事,皇帝殿下可以质疑,十八贤王可以质疑,天下百姓也可以质疑,唯独你们,不该有任何疑问。不为别的,只因你们是这件事的最终受益者!
我打掉一个一品大员,你们中间就能多出一个一品大员,我打掉十个二品大员,你们中间就有十个人升官发财。
所以我真不知你们来干什么?将那些人救出来,再把你们好不容易升上来的官打下去?何必呢!
你们说想问真正的原因,可原因很重要吗?其实你们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敢说,是不是?可你们不敢说,以为我就敢了吗?我也不敢!
我看这事就到这吧,不用在这折腾什么罢官。真不想干了,没问题,只要三天内将告老奏折送到一品带刀侍卫,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我要挽留一句就自切小兄弟——这次是真切!”
所有人都不出声,他们能看出来,钱宇是认真的,货真价实的认真!
眼看自己的苦心谋划就要失败,小王爷急了:“钱大人,你好像没有官员任免权吧?”
钱宇笑了:“的确,我没有任免权,但它有!”
说着,他扬扬手中的物事,却是一方玉印。玉印上缺的一角用黄金补齐,印底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不是禾穗进献的传国玉玺又是什么?
小王爷一惊,急忙看上首龙椅上的皇帝,可那个位置此时已经空空,皇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
十八贤王府!
小王爷向父王仔细的汇报了这次的罢官事件,看儿子一脸懊恼的神色,十八贤王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
“父王,您就不担心?经过这次试探,皇帝是下决心要和我们杠上了啊!如果我们不能做出有力的反击,以后朝堂我们将彻底失去话语权,只需一年……不,半年,全天下就只知道皇帝,不知父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