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万宝,玉姝神色蓦地一黯。攥紧木匣的手,骨节泛白。
秦王用银扦叉起一块白柰,好奇问道:“玉姝,匣中所盛何物?”
玉姝打开木匣,揭开红布,拿出那枚瑞鸟衔花玉佩,“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独独留下的玉佩。”
“哦?”秦王来了兴致,将其接到手中,就着烛火细细端看,玉质雕工都好,可惜有残,不无失望的说道:“这,也没什么特别嘛。”
若是不知道其中缘故,当然会以为没什么特别,可玉姝认定这枚玉佩不祥,所以才慎重的把它收好,以图日后能够遇见某位高人,点拨几句,能够化解。
玉姝思量片刻,才悠悠说道:“满箱满篓的金银玉器,就这一块有瑕,我觉得它与别不同。亦或是,它对蒋楷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我想留下。”
秦王听了也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哈哈笑几声,继续吃他的白柰。
次日,老包起个大早,忙活着套车饮马。
封石榴这趟,按来时路返回,先去赤乌镇停留三两天与馆陶信叙叙兄妹情,再回永年县。
张氏拽着封石榴的手不肯撒开,俩人站在棠梨小筑门口,依依话别。
“石榴,到永年县,捎个信儿,也好叫我们放心。”
“好!好!兰芬,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在京都熙熙楼里吃黄芪羊肉了。”封石榴促狭的挤挤眼,“诶?到时候,我还得跟你讨杯喜酒喝呢!”
张氏脸涨的通红,掩着嘴,别过头去,羞涩的笑了。
玉姝满心欢喜的望着张氏,她最爱张氏展露出这般甜蜜的笑容。她不求别的,但求虞是是平安怡悦,张氏欢愉美满,秦王和秦王妃康健喜乐,足矣。
老包收拾好了马车,把莲童叫到一旁,与他细细叮嘱要勤练基本功,多压腿,多扎马步。
莲童虽说认了老包做师父不久,可骤然分别难免伤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点头如小鸡啄米,抽抽搭搭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功,绝不偷懒!”
老包一巴掌拍上莲童后脑勺,低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吓的莲童赶忙用袖子抹干眼泪,“师父,我不哭,不哭!”一抬头,对上眸子通红的老包。
金钏抱着阿豹玉姝身后站着。阿豹懵懵懂懂看了半晌,隐约明白些,挣扎着从金钏怀里跳下来,一溜小跑到了老包脚边,爪子勾住他的靴筒,轻轻喵两声。
老包蹲下身,用手点指着阿豹的小脑袋,“小子!别去花医女那屋惹祸招人嫌,知道吗?我走了,可没人给你收拾乱摊子!”
阿豹抖了抖小耳朵,显然不乐意了,睨了老包一眼,扭头跑去找封石榴了。
老包盯着它翘得老高,细溜溜的小尾巴,哭笑不得,“呵,这小子气性不小。”
莲童哽咽着说:“师父,阿豹大了,好赖话能听得懂了。”
封石榴正跟张氏说到摆酒去她的熙熙楼,阿豹喵几声,蹭了蹭她的裙摆。
“哎呦,瞧瞧我们阿豹多贴心。”说着,封石榴弯腰把阿豹捞在怀里,嘴巴贴上它的小毛脸,口脂全黏在胡子上。
阿豹瞬间黑脸,用尽全力左闪右避,躲开封石榴。离别愁绪立刻消散,众人在大笑声中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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