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手掌按住胸口,长舒一口大气,压低声音向柳媞回禀:“娘娘,奴婢打听过了。襄王殿下的信早送走了,估摸着已经到东谷了。襄王殿下还拿出千两黄金,在江湖上悬赏,说是买谢九郎的人头。”
哈!柳媞润过喉咙,笑声都格外响亮,惊得万宝身子一颤,出了满身白毛汗。
“昕儿这也算是大手笔了呀!千两黄金,他存的体己不少啊!”
万宝擦擦额角汗珠,陪笑道:“是,是。殿下今次行事果敢,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你别看他年纪小,狼毒着呢。”
万宝笑容再次凝滞。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柳媞对待襄王,根本不像亲生儿子。赵矜就更不用说,柳媞亲手毒杀她时,万宝也在场。哪有人会对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痛下杀手?万宝捉摸不透,更理顺不清。
“但愿这次昕儿能做成吧。我就静等着谢九郎死于非命!”柳媞说着,从攒盒里拿起一颗花花糖,直接丢进嘴里。
下了早朝,皇帝陛下急召户部侍郎查清源觐见。
查清源将密信呈给杨相爷的时候,就料定皇帝陛下会单独见他,然则,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查清源趋步进入殿中,向皇帝陛下行过叩拜大礼,皇帝陛下就吩咐田贞给他看座。
这对于查清源而言,是从未有过的礼遇。
皇帝陛下屏退左右,只留田贞一人伺候,他眸中盛满笑意,甚是欣赏的望着查清源,说:“查爱卿,庾司上下与柳维风坑壑一气,大约多久了?”
“回禀陛下,先前多久臣不知晓。臣现到而今已经二年有余。”
“哦。”皇帝陛下点点头,“时候不短了。”
这就是责备查清源禀报的不及时。
查清源听出皇帝陛下弦外之音,却不能为自己辩白。因为皇帝陛下没明说,他就得跟着装糊涂。
查清源浅笑道:“是有些时候了。”
“那你缘何拖到而今才向杨丞相坦陈?为何不早些回禀呐?”
皇帝陛下问了出口,查清源神情恳挚,说道:“回禀陛下。臣蛰伏于户部,与那些贪赃枉法之辈虚与委蛇多时,才能探查出微末线索。事关重大,臣不能与任何人商议,只得见机行事。个中辛苦,并非言语所能表述清楚。臣若有半点行差踏错,就会招致杀身之祸。陛下,臣这两年,日日苦熬苦守。要不是忠于陛下的赤胆忠心支撑,哪能走到今日?!
臣之所以将密信呈给杨丞相,皆是出自对陛下的依赖。杨丞相等同于陛下左膀右臂,自是能够代替微臣向陛下禀明一切。”
查清源既说明白了事情原委,又向皇帝陛下剖明心迹,令得皇帝陛下龙颜大悦,赞道:“查爱卿确是尽忠报国之典范!”
查清源面上一红,谦虚的说:“臣愧不敢当。”
皇帝陛下微微笑了,话锋一转,又给他出难题,“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柳维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