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爷受他陶染,戚戚然说道:“是啊,现今赵娘子的的画已成绝唱。”
绝唱?!
谢九郎心虚的抿了抿嘴唇。只要她得空,赵矜的墨宝陆续有来。
杨相爷长吁短叹了一阵,重整色容,说道:“难得谢郎君也钟爱赵娘子作品。不知谢郎君收藏了赵娘子的闺阁绣没有?”
杨相爷心知渺茫,循例还是要问一问的。
赵矜后期绣制闺阁绣根本买不到,据闻都由空空师太代为保管。赵娘子故去之后,那些闺阁绣更不会于世间流传了。
提及闺阁绣,谢九郎神情一滞。
闺阁绣损耗心神,她拢共绣了七八幅形制比较大的,小的倒是不少,可虞是是固执的不许她拿去换钱,说是给她攒着添妆。
赵矜怀有借助长卿阁主脱离困境的心思,与之互通书信,但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她就没和虞是是明说。或者,虞是是从赵矜专注于模仿长卿阁主的笔触,看出端倪的。
“没有。”谢九郎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
杨相爷大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谢郎君,刺客一事虽则与襄王有关,可是,谢郎君万万不可再去皇宫东门写状书了呀!”
似是劝阻,更像叮咛。杨相爷仿佛在对后辈子侄谆谆教诲,言辞恳挚殷切。
说来说去,又绕了回来。杨相爷真的很怕谢九郎去寿昌门诉说冤屈。
谢九郎面色肃然,朗声说道:
“杨相爷,我府中管事乃是为了救我一命,才中了暗箭。假若我做主人的不去为他讨个说法,府里的仆役还不大失所望?!”谢九郎说着,手指曲起在阿豹颈项来回滑动。
杨相爷刚刚张了张口,想要再劝。谢九郎又道:“杨相爷您看,那虞姬、啊不是,是霸王的玛瑙杯,樊素的贴金箔蚌盒的亡魂都能得以慰藉。死物尚且如此,谢九断然不会叫易管事白白受了皮肉之苦!”
“谢郎君,你的心情,我懂得……”
“既然杨相爷懂得,再好不过了。”谢九郎端起茶盏,掩住唇畔笑意。
阿豹眼眯眯瞟了杨相爷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准备在回内宅之前睡上一觉。
“谢郎君,此事须得三思而后行啊!你可知道,查清源查府尹才刚走马上任,就为了刺客一事奔忙,谢郎君休要为难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