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弼呵呵一笑,向丁内侍拱手言道:“列位请自便。”
玉姝和晋王虽未报上名号,但他二人身边高手环伺,必定非富即贵。华香璩还没蠢到在京都地界跟人硬碰硬,惹得一身骚。再则,千牛卫加上谢府护卫一二十人,华香璩等人打是打不过的。
他就是想吃口蒙顶而已,丁内侍非得弄得跟江湖人过招似得。
败兴!败兴!
玉姝抬头注视着风帽下若隐若现的灰黑暗影,想象着华香璩的容貌。说不定是个丑八怪,所以才用大帽遮挡。玉姝不由得窃笑。
与此同时,华香璩看向盘膝坐在茗炉前的瘦弱郎君,一道寒光在他眸中闪过。
诶?他那是什么表情?华香璩眉头微皱。他怎么笑的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贼眉鼠眼的小气鬼!哼!
华香璩强压心头不悦,调转马头,高高喝了声:“后会有期!”,一夹马腹,朝城门方向疾驰。丁内侍等人紧随其后,一阵儿风儿似得,扬长而去。
玉姝嘁一声,小声咕哝:“想得美!谁跟你后会有期?!”
不速之客来得快去的也快。大家调整好心情,静等着谢九郎继续说韩信。
玉姝不急不忙舀了一盏茶递给楼弼,笑嘻嘻的赞道:“干的漂亮!”
当着千牛卫面前,楼弼就不能像在府中那样恣意。他颜色一正,肃然说道:“全赖郎君素日教诲,小的方知如何应对。”
与其说是玉姝的功劳,倒不如说是秦王教导有方。这班侍卫都是秦王的亲随,见得多听得多,自然不是寻常护院能比的。
经此一事,千牛卫都督不禁对楼弼刮目相看。二人相约得空去云来酒店吃酒叙话。
玉姝讲完韩信,天也蒙蒙亮了。楼弼将茶具收拾好,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城门方向走。
他与千牛卫都督早有默契,之所以放慢速度,就是不想与华香璩再碰面。
拢共二里多地,愣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顺顺利利入了城,两队人马回皇宫的回皇宫,回靖善坊的回靖善坊。
尽管楼弼派人将玉姝归程详细报与张氏知晓。张氏依旧挂怀。夜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没亮就收拾妥当,抱着阿豹坐在门口等候。
待见到马车入了街口,张氏才展露笑颜,捏着阿豹的小胖爪,欢悦的说:“瞧,玉儿回来了。”
阿豹重重叹口气,出去玩也不带它一起,还成天成宿的不着家,害得它吃饭都不香。
车子还未到张氏切近,玉姝便迫不及待的撩开车帘,埋怨道:“阿娘,清早寒凉你怎么也不披件莲蓬衣?”
张氏咧嘴笑了,“我有阿豹,抱着它就跟抱了个火炉似得,要莲蓬衣作甚?!”
阿豹眼睛瞪得老大,小小的鼻翼不停翕动,闻了又闻。确定没有蠢狗的味儿,晓得玉姝没跟蠢狗主人一起出去,这才安心的打起了呼噜。